返回第三十章 白日惶恐避肩头,歹竹脱箬(1 / 2)银零落首页

江水来到逸王府中三十日,认了一个便宜师兄,得了一株浮碧荆山玉,离开的时候将一应细软与那枚腰牌都放在惊华屏的桌案。

她最终没有选择沉溺其中,不愿亦不敢,更是不信。

江水是确信自己经受不住玉望驱驰的,所以她宁愿尽早断绝自己的退路。

她并非天纵奇才,意志力也绝非顶尖,但江水难得清醒。

自己没有决心,那么就创造一个必须走下去的外在环境即可。

储诚庭的真心即便不是包裹在重重算计下,也与她的理想相悖,她早便不愿活了,只是不甘心就那般寂寂无名而死罢了。

她死后可化黄土,可喂野畜,可生虫蛆,但她毕竟还活着。

十年一约武林会本就是支持着她活下去的支柱,她怎会让储诚庭以千军万马践踏江湖?

待她拨得头筹,死而无悔,便可以撒手不管了。

于是江水走得甚是轻快,只青衣双刀,翩然而去。

惊喜的是千钧经过竟然一个月还在原地,将周围的地啃秃了一大块,见江水居然还知道回来十分没好气地踹了她一脚。

江水躲过后笑着抚摸千钧不再油光水滑的毛发,哄着道:“好好好,我们去吃好的马草,我在亲手替你梳洗打扮。”

在她走后秋劫便向主回禀了一切,彼时天正熹微,储诚庭则已坐在垂羽亭中半夜未眠。

桌案一副残局,还有冷透的半盏敬亭绿雪。

听完秋劫的话语后,储诚庭良久未言,她竟走得这般干脆。

这一月的交锋让储诚庭对于这个师妹有了别样的认识,他直觉未来这个师妹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惊喜,甚至不该放她走。

不过江水已然走远了。

秋劫又将被江水退回代表逸王权势的腰牌奉还储诚庭。

“你还是坚决不信我的真心呢。”

储诚庭缓缓前倾身子,从玉盏中倾倒出最后一杯敬亭绿雪,手指在腰牌摸索着。

他缓缓地饮尽冷茶,渐渐浮现出一个凉薄的笑,随手将腰牌抛掷于垂羽亭外湖水之中。

如同初见那日抛落的梨花。

他像是对自己道:“当真是可怜的聪明。”

“怕只有笠格会觉得她是鱼目。”

而后对秋劫吩咐了往后的布局,末了神色如常补充道:“对江水如有必要时,格杀勿论。”

秋劫当下领命:“是!”

他本想问为何这三十日里主不去追问江水身那些有利之处,例如主的双腿,与银零落,疏麻令。

可到底不敢自作主张,只是按照着主的指令形式。

至于笠格殿下......秋劫对他只盼自求多福,仗着年幼时对主亲近,便无顾及大肆败坏主计划,愚钝不堪,竟还奢望着属于主的皇位。

如今那江水若是能让主对他改观,那可真是再好不过。

储诚庭则又在垂羽亭多坐了一会,并未提惊华屏内若干事物与外面那一片梨花林该如何,下人们也只敢维持原样。

他不禁习惯地想江水该在何处?

如今正是在京州城外,地势不算偏僻,江水居然瞧见有歹徒劫道。

白衣贵女由她的贴身婢女扶着,被家丁护卫围在中间,外面却有五倍的歹徒虎视眈眈围绕在周围。

那女子忍不住瑟瑟发抖,却还颤声问:“你们是受了何人指使?放我们离开,卢家自然会给你们双倍的报酬!”

围着家丁护卫的歹徒只一并的粗布衣裳,没什么规律纹饰,也没有什么派别可言。

只是来势汹汹的,为首的那个开口:“我们怎么知道什么卢家不卢家的,只是小娘子你时运不济,遇到了我们。”

“哈哈哈哈哈就是啊!”

“什么卢家不卢家的?叫一个奴家给我们听听?”

卢家小姐羞愤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