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眼皮子直跳,怎么也觉得面前的女子怎么看都似乎跟桃花二字扯不上半文钱的关系,这分明就是个泼皮无赖,这怕不是索命劫吧?
尽管沈良心有不甘,可最终都屈服在沈夫人的大刀下面。
沈良是个弱鸡,是个书生,所有人都这样认为。他们都说这将军府的姑娘口口声声看不上书生,最后却是嫁了个书生,还是个没有背景的穷书生。
沈良不在意,反正笑的不是他。他也懒得去解释自己并不是书生,而是个术士。也不想说出自己师承何处,反正这些笑料都是朝着那个野蛮的女人去的,与他无关。反而因为这些笑料让这女人吃些苦头,他乐的看热闹。
沈夫人也不愿意跟他抱怨,两个人都是硬凑到一起的,毫无感情可言。沈夫人不指望自己随便抓来的人能体谅自己的处境。而且沈夫人她嫌弃沈良是个弱鸡。
本来看他一身猎户打扮,理所当然以为这人就算不是武功高强,但也有些拳脚,谁知道抓了个冒牌猎户。
沈夫人气笑了,看沈良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两人就这样互看不顺眼了半年,直到边疆战乱。沈夫人主动请缨,给沈良留了话,去留随意,从此毫无瓜葛。
沈良那时才急了起来,也不再窝着当小白脸了,追着沈夫人出了京,怎么赶都赶不走。
战争打了半年,最后以蜀国胜利,敌国割地赔款而结束。
沈氏夫妇率军回城。纳兰胤那时还是个赏罚分明的君主,沈良表明身份,立马被奉为国师,君主主婚,红绸挂满了整个京都,十里长街,万人空巷。
沈良把沈夫人十里红妆迎回了国师府,并扬言,生同寝,死同穴。无论是生而为人,还是死而为鬼,所爱所护皆只有眼前一人。
京都之人无不震惊,皆赞国师大人是痴情之人,羡慕二人的感情。
第二年沈夫人有喜,沈良如临大敌,甚至告假早朝就在家伺候自家夫人。可是天不遂人愿,沈夫人早些年在边疆伤了身子,难产而亡,留下了孤儿寡父。
沈良本也要追随而去的,但是沈夫人最终咬着牙警告他,他若是不老实的把儿子养大,那么就算是到了黄泉,她也拿着大刀逼着阎王让他再也别想见她。
话很幼稚,却是吓的沈良不敢寻死。而立之年的男人抱着幼子大哭了一场,自此发誓要为亡妻守住蜀国这片疆土,也要带大幼子。
“那你所说的坐在国师这个位子上是沈良最大的让步是什么意思?”
笙歌有些莫名,册子中说沈夫人留有遗言让沈良守着这片江山,那么为何纳兰泽又有这番说法?
“皇室秘辛,你自然不得而知。”纳兰泽看了她一眼,倒是没想到她的消息远比他得知的更加详细,虽然少了最为关键的一环。
“沈夫人的死与皇室有些关联。”
“皇室?”笙歌蹙眉,难道沈夫人不是难产而亡?
“并非皇室所为,但是沈良难免迁怒。”
“到底怎么回事?”
笙歌很是好奇,这话绕来绕去,所以沈夫人的死到底是难产还是人为?
“沈夫人当初怀胎时就胎位不正,所以沈良经常推脱早朝亲自陪着。沈夫人当年平乱边疆伤了身子,尽管回京后沈良用药膳给沈夫人滋养身体,可最终沈夫人依旧早产。恰逢此时敌国卷土重来,纳兰胤连颁发三道圣旨将沈良召去宫里,沈夫人得知老将军的死有先帝的手笔,一时气急攻心导致了血崩,沈良回来时候沈夫人只一息尚存。”
“……”笙歌听完有些沉默,怎么也想不到是这个情况。无非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故事。老将军功高盖主,帝王容不得。
太平本是将军定,不教将军见太平!
“还是不对!”笙歌突然回过神,“既然如此,沈良不是应该要毁了纳兰家的江山么?又怎么会没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