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始仙宗的后山绝壁之下，白玉的临渊台中，陈术与应红袖各坐一边，脸上都带着颇为复杂的笑意，或许是这一夜的经历太过让人意想不到的缘故，此时两人相见，有不少的话想说却碍于各种原因不能直说，积压在心头，无形间反而让两人看起来亲近、默契了不少。

“被两位老神仙看重的感觉如何？”

看着应红袖脸上那并不妩媚，只是淡淡出彩的新添妆容，深感好看之余，陈术也没忘记克制一下自己仿若痴汉一般的笑容。赵玄墨把他带来此地之后便自行告退了，此时的临渊台中除了他们两人，便只有一位双十年纪的宫装丽人。

显然是应红袖拜师之后，君迁上人特意派给她的随身侍女。

按空明道念的说法，这位看起来一点也不显山水的侍女，实际上是归藏境界圆满，只差一步便能结成金丹的大修士，同时还和文始仙宗的宗主上官越有几分血缘关系，算是文始仙宗里颇有声名的年轻弟子，名唤上官羽柔。

“还不错。”

迎着陈术满是调笑的目光，应红袖摇了摇头，还以微微一笑，随即便想起来这段时间里，她一直都有些疑惑的问题。

“峨眉...难道真人，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我的体质了？我总觉得这事有些太巧。”

“都是命中注定，没什么巧不巧的。”

早在来之前，陈术便细想过应红袖会不会通过那一点点的蛛丝马迹，联想出他原先的整个计划，还极为慎重的思考了一番，假如他与应红袖之间能成，自家师傅和空明道念的事情到底要不要告知对方。

在空明道念始终一言不发的情况下，最终陈术决定，先装楞充傻一阵子，反正应红袖也能看出来他在装傻，你不问我不说，就这样保持暧昧下去说不定还能有助于增长两人感情，也不失为一种策略。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那处传承洞府还去么？我短时间内应该都不能下山。”

听着陈术这压根就没打算掩饰的语气，应红袖不由得轻笑了一声，随即便换了个话题，极有默契的没再提此事。

“我准备把时仙子请过去，说不定比你到场还更好使。”

端起身前桌案上那一杯由应红袖亲自沏的清茶，陈术如饮甘露一般的小饮了一口，有了上回差点被灵食撑破肚皮的经历，他现在不管吃什么喝什么，只要和灵字沾个边的，那就都是慢条斯理的一口口静静品尝。

“...你打算去明霞山？”

听着陈术的这一句话，虽然暂时对眼前这位‘至交好友’还没有什么男女之情，但应红袖仍是微微挑起了眉头，直到从陈术眼中看到那点奸计得逞的笑意之后，才是舒缓下来，平静的继续问道。

“应该是吧，反正总不能拜在文始仙宗或者峨眉派门下，我可不想每次见你都要先拜个大礼，万一我经常想见你，那岂不是衣服有的洗了。”

或许是对应红袖实在欢喜的紧，甚至不用空明道念提点，陈术自己就能找到最应该说的话。只是应红袖并非不懂事的小姑娘，像这种程度的玩笑话，一下便破之。

“若真是如此，那我可以请上人把你留下，如果你不介意，还可以当个文始仙宗独一无二的四代弟子，那到时候就真是天天要洗几次衣服了。”

“这还是算了，您就饶过我吧。”

捱不住应红袖搬出自家身后的两尊神游境大能威胁，陈术顿时求饶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