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的锻炼也消解不了新厂心中的苦闷,可能只剩深夜才能让新厂感到一丝平静。
新厂锻炼完回到家,庆幸今天只有妈妈在家里。
新厂妈妈面对自己新的挑战,更没心思管新厂了,她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她男人的身上。她不但更用心的伺候着自己的男人,而且旗帜鲜明的站在自己男人一边——对郭九成产生了怨恨。她可能心里也真是觉得就是郭九成对不起他男人,他男人一心一意的给郭九成出力,到后来连个好活都不给,就是这样才导致她男人心情不好。
她一听新厂回来了,就进到新厂屋里说:“儿子,你爸一会儿要是回来了,你就叫叫他,他最近心情不好,你别再烦他了。还有,你以后少跟大嘴一起玩,你爸说不定过一段就不给他爸干了,他爸做人有问题。”。
新厂见他妈妈肿着脸还说这样的话,心里苦的难受,低着头不想吭声。新厂妈妈并不因此住嘴,而是又说起黑蛋找女人的事来,说是别人给她说见黑蛋拉着一个红头发的女的去了小旅馆。新厂烦的不行,拿着手里的笔使劲在纸上乱画,刺刺拉拉的响声终于止住了妈妈的话,新厂妈妈失望的叹了口气,出了新厂屋子。新厂立刻站了起来,从家里跑了出来,去了河神庙。
河神庙里还有几个老人,新厂进去转了一圈又出来了,他知道邓师傅出去了,因为这几天晚上邓师傅的屋里都没亮过灯。新厂出了庙门,太早了,实在是没地方可去,只的坐在石椅上看着大柏树。
“干娘,你快把狗子整走吧,别让我再见到他了。我恨他,我见到他心里就烦。”。
新厂心里正和干娘说着话,忽的听见一声:“新厂,你在这干嘛呢。”。这声音又细又尖直接扎进新厂的脑子里,新厂扭头都不想扭头,只想撒腿就跑。
“哎。”。是狗子,他见新厂不动还走上去轻推了新厂一下。
新厂真不知怎么办,只的装作在黑蛋面前似的样子摆出一副呆呆的表情,转过身来,一脸茫然。
“新厂,你怎么了。”。狗子看着新厂的模样一愣,赶紧问道。新厂还没理他。
“新厂,你没事吧。有事你就给我说,咱们都是兄弟。”。
新厂看他一直问,只的开口说:“没事,我刚睡迷瞪了。”。
“那就好,大嘴给你说了吗?这周咱们一起去厂里玩,大嘴说他还没进过炼油厂呢,你也没去过吧。我发现个地方,能钻进去看他们装车,到时候我领你去看看,可有意思了。”。
“嗯。”。新厂只回了一声。
“吃饭了没有,没有的话我领你去我妈那儿,让她给你找点好吃的。”。
新厂没吭声。狗子继续说:
“别给我客气,咱们都是跟着大嘴玩的,都是兄弟,以后有什么事就给我说。咱们兄弟在一起什么都不用怕。谁也不敢找咱们几个的事。”。狗子说个不停,讲了很多自己的往事,也讲了很多幻想中他们几个一起团结对外的事情。新厂始终没吭声,本来想走但听着听着,听出点味道出来。
狗子越喷越兴奋,还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小零食,拿出来和新厂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