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的飞快,眨眼便到了九九重阳,这申三小姐也是生在节口上。袁明月起了个大早,就准备着禀告了祖母便到申家去,未曾想祖母竟然也是要去的。
祖母为人,素来寡淡,看来哥哥那日所言,也非空穴来风。
到了侧门口,竟看到哥哥也在。便悄悄问道:“哥哥,你今儿休沐,没约朋友去登高吗?“
袁崇海正色道:“祖母与小妹出门,我必得在左右,护你们周全。”
随即暗道:“申道昌约了我跟几个同僚,顺便!”
袁明月掩口笑笑,心想:“怕是提醒我别忘了他嘱咐的事儿吧。”
到了申家,见有人远远招呼大哥。
袁崇海告了祖母一声,悄悄给袁明月递话:“申道昌叫我呢,我在前院儿等你们啊“便向那人走去。
远远望去,是个跟大哥一般高的男子,只是人还单薄些,外面套了见青纱,看着甚是潇洒,边带着几个人,正跟大哥有说有笑的。毕竟是外男,就算是隔的远,袁明月也不敢多看。
大约是今日女眷较多,申家怕有人冲撞到哪家小姐,从进门到穿过二道回廊,过了中院,行至老太太院口,竟也不见一个小厮。
刚到院口,便见有一中年妇人,一身红底黑绣锦衣,满头珠翠,甚是光华,接着便听她笑道:“袁老太太,您可来了,快屋里请,咱家老太太啊,听说您今儿赏光,可是念叨了一早上咯!”
袁明月跟在祖母身后,想来这是申家媳妇吧,就不知是哪个了,大概是听丫鬟传话,不曾想祖母会来,以祖母身份,虽不至于申家老太太亲迎,但得派个正经主子相迎方是正礼。但见祖母寒暄着往里屋里去,也未曾介绍自己,也只低头当作不知。
进了屋,便见堂上坐了个十分慈祥的老太太,只见她起身拉着祖母的手寒暄着。
袁明月垂头悄悄打量着四周,也未曾留意说的什么。过了半晌,只听的有人唤她。
“这是明月吧,都这么大了,出落的是真真儿好啊”说着便要给见面礼,袁明月只得硬着头皮一一应着。
却见周围还有人,想来是先到的一些夫人小姐的,接着便是长辈介绍晚辈的一通行礼寒暄,袁明月整个人晕头转向的,好不热闹。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袁明月这边受罪,袁崇海可是正春风得意。
只见袁崇海跟申道昌几人,因着是男客,今儿又是女子及笄,本来算不得是正经家里办喜宴,便没有长辈过多着问,私下里在申家少爷院儿里摆酒呢。
“唉,我说平之兄,今儿个总算是见着你那天上有地上无的妹妹了啊,我瞟着,漂亮呢是漂亮,这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啊,我可跟我妹妹打了包票的啊,别回头我妹妹数落我,我可是。。。”
申道昌这儿还絮絮叨叨的,袁崇海立马怒道:“申道昌!放的什么屁呢!我跟你说,要不是我托了我妹妹事儿,你申家二房的门儿我妹妹也不见得会进,你再敢拿你那黄鼠狼眼睛看我妹妹一眼,看我不挖了你眼珠子!“
申道昌碰了一鼻子灰,也不生气,反而笑嘻嘻的说:“得了得了,有什么稀罕得,我等会儿回去问我妹妹。”
说着就招呼着众人喝酒吃肉了,谈笑风生了。一位呢是朝堂新秀,一位呢是辅政嫡孙,推杯换盏,言笑晏晏。
再说这袁明月,好容易拜了一圈,刚在袁老太太身后坐着呢,就听见长房丫鬟传话,说大少夫人身体不适,人就不过来了,礼已送到小姐院儿了。
袁明月心想,这郡主真行,堂妹及笄,身为长嫂,竟面都不露。
刚刚出门相迎得二夫人赶忙出来打圆场,众人面上不显,心里也都明白。京成就这么点儿大,谁家里不是门儿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