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建武帝拿着手里的密信,久久不能平静。
“来人啊!”
“圣上!”德海的伤经过十来天的修养,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又可以拖着残躯为皇帝鞍前马后了。
“传朕旨意,北方大寒,百姓受灾严重,着淳王代朕,巡视北方,体察民情。”
“奴才遵旨!”
申道昌密奏,已发现天机门踪迹,即刻便准备启程前往,且昭武四王子已经秘密入京,那日入宫之人,便是他。
“天机门,皇爷爷寻了一辈子也没寻到的,便由孙儿来替您完成吧!”
天机门太过神秘,也太过超脱。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更何况是一代开国雄主。可先皇找了一辈子,也只知道一个天机令主,别的居然竟然一点查不出来。若不是先皇后掌握了这个秘密,先皇也不至于到她死,也没能废了她!
“雷殇,将袁仕迁带来见朕。不要惊动任何人。”
“臣遵旨!”
当雷殇下去后,建武帝从腰侧取出一根银笛,只有三寸大小,放在嘴边吹了起来,奇怪的是,却没有一点儿声音。
一个影子悄无声息的进入乾阳宫,只是跪下,没有声音。
“鬼奴,朕要见他。”
那叫鬼奴的影子,听了他的话,就这么跪在地上,开始起手势,建武帝摇摇头道:“不!朕这次要亲自见他。”
鬼奴听了,立刻停下,也不劝他,仿佛飘了起来,只见他不知碰了哪里,乾阳宫地上,出现一条暗门,那鬼奴飘了下去,建武帝竟然也跟着下去,不带一个护卫。
进了暗道,才发现里面有密密麻麻的通道,在黑暗中分不出方向。可是那鬼奴竟然丝毫不停留,仿佛对这些通道了如指掌,而那建武帝脚下,不论他走到哪里,走的快慢,脚下始终都有一线光亮,让他能夜中行走。
走了一刻钟,来到一面石壁面前,那鬼奴便停下了,扣了扣石壁上的机关,石壁上出现了一个小孔,做完了这一切,鬼奴便消失了,只留下皇帝一人。
皇帝看看孔内,满眼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但他知道,那里面关了一个人,那是先皇关在里面的人,关了起码有二十年了。
“小鬼,你居然敢亲自来见老夫了。”
里面有声音传出,赫然便是那日井底的神秘人。
皇帝听那人出言不逊,怒道:“老东西,朕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那人没有回他,皇帝接着道:“你不是不肯说如何进入天机门吗?现在,朕马上就能找到了。”
那人嗤笑道:“哦?真的吗?你这小鬼,到是比你那短命的爹和你那靠女人的皇爷爷要出息的多。”
“你不用在嘴硬了,朕不生气。你想不想知道,是谁替朕办的这件事呢?”
“就是你的好孙女婿!你放心,你儿子既然已经没用,过不久多久,朕就让你们父子团聚,共享天伦。”
皇帝阴森森道,他毕生最恨,便是此人。
他小时候误闯了一座荒殿,不想随身的太监竟然被一股神秘力量吸走,瞬间被吸干了血气,只剩了一具干尸。
虽然他逃了出来,可这也成了他心里多年的阴影。虽然后来皇爷爷将真相告诉了他,虽然他登上了至尊之位,掌生杀之权。可这人依然是他心中的噩梦,挥之不去。
他是皇帝,他却只敢隔着一年墙壁见他。不是不想杀他,而是杀不了他。皇爷爷用尽了毕生精力,也仅仅是困住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