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在附近找到了一间破烂房子，里面有一个陈旧脱色的神仙像，她左看右看认不出是谁。

她忽然想起来人类不能就这样用布条扎，于是找了点草药，晚上的时候帮男人换绷带。

篝火升起来，其实仔细看看，他没被划伤的另外半边脸还是挺好看的。

雪儿捧着脸蛋，坐在男人旁边眨眼睛。

半夜的时候，男人的眼珠子动了动。

雪儿以为他要醒来了，躲在柱子后面悄悄看，结果男人只是痛苦地闷哼两声，又昏死了过去。

—*—

房子里面有各种虫子，为了防止男人身上伤口被感染，白天雪儿会变成猫咪的形态，每天给他的伤口旁边舔一舔。

最重要要舔的地方当然是男人脸上。

她之前忍着害怕偷偷看了看，感觉他的眼睛好像要坏掉了，上下眼皮都被划裂开，还是消耗了她好多法力勉强愈合，累得她半天瘫着动弹不得。

男人身上的高热过了两三天才下去，雪儿都不知道他能不能撑过去，中途找了些野鸡蛋清弄到他嘴巴，好歹流了一点进嘴巴里。

高烧下去后，雪儿最后给他换了下绷带。

把脸上的草药小心翼翼弄下来时，忽然男人无声无息睁开了一双黑漆漆的眼。

“！”

雪儿吓得手一抖，转身跑了出去。

男人躺在干草堆，看着跑远的少女，他摸了摸自己脸上，转头看见了一堆草药，烂糊糊的，不知道是用嘴巴嚼的还是捣的。

脑子还很疼，他缓缓坐起来，把药自己换上。

—*—

男人没有走，这几天还一直在那个破神仙庙里养伤。

雪儿不敢变成人，就变成小猫咪远远近近打量。

男人做什么事情都很平稳，动作不轻不重。

烧火也好，打水也好，包扎也好，似乎没有他不会的事情，虽然身上受伤，但看上去还是很淡然从容。

有时候到了半夜，他还没有睡，独自一人背对着篝火，不知道在想什么，印在破墙上扭曲的影子看起来孤零零的，很可怜的模样。

雪儿没有忍住，变成了小猫咪跑到了门口，尾巴晃晃，喵了一声。

男人肩膀动了动，转过身来，抿了抿唇，眼神晦暗不明地看着她。

他沉思许久，试探地对雪儿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