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脸色摆明着:要是不好好治,你便小心着!
容玥无言,只把手收回来:“不用。”
李眠见她如此,心知不可强求,便只好打住。
倒是秋迟,原本也是审视着看李眠,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但李眠这副愿为卿消瘦的模样,把他的记忆拉回了最初在宫里见到李眠的样子。
他知道那套夺命刀法是特意给他看的,什么闲来无事随便练练,都是瞎扯。
李眠是宫里无名巷的临安下等奴隶,整日里各种杂活儿都要做,哪有什么“闲来无事”。
秋迟固然爱惜他的一身刀法,但也谨慎,是查了又查,确保没有什么差错才在兰公主那里助他一力,这才把他留下来的。
那时候他说,公主是他要追寻的光。
这边秋迟在发呆,千言已经暗间碰碰他的肩膀:“哎!我说!公主……真要收了这小子?”
他说的“收”,自然不是收下属那种一般的“收”。
千言来的时候,容玥已经是小有名声的将军了,许多事都不知道,自然也不知道容玥那些传言都是陛下一手促成。
秋迟道:“不知。”
顿了顿,似乎有话要讲。
千言见他这般模样,被熄灭的热情一下子又涨上来,两只小眼睛闪闪发光,像小孩子要糖果般巴望着看他。
秋迟补充道:“不如你去问问将军。”
……千言及时收回自己的铁拳,狠狠瞪他,再看看容玥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又要唠叨起来。
正好撞上来,容玥叫他去安置容渊,并仔细叮嘱:“千万不可大意,别叫他跑了。”
千言挺着胸膛拍拍自己,保证道:“有我在,一直苍蝇都跑不掉!”
秋迟插道:“那你怎么被容渊绑了?”
他手里握着剑,千言手无兵刃,哼道:“呸!你不也是一样丢丑!”
说完便撒开小腿跑了。
军医也给容玥简单处理了伤口,细细叮嘱之后,背着他的医箱飞速离去。
秋迟见他跑得快,忍不住笑了一下:“将军,他是不是被你“杀神”之名吓到了?”
他有意缓解气氛。
容玥没有说话,而后才解释道:“容渊能绑你们,是因为我给了他飞军令。”
飞军令是重影阁的最高级令牌,只有容渊和其他两个长老拥有。
而容玥这一块,不仅能命令重影阁,连西北容玥麾下所有军士都必须听从。
秋迟点头,他早已知晓,容渊不可能悄无声息地进来,还控制了西北府一切兵力。
当时千言肯定也想到了,才会问李眠援军何时才到。
既然容玥把飞军令给了容渊,那只能说明容玥另有计划。
当时停住,不是怕打不过,是怕他们贸然出动,会扰乱容玥的计划。
秋迟又问:“将军如何放心把飞军令交给平西侯?”
容玥回道:“我自然是手里有他要紧的东西。”
李眠看着容玥,想通其间:“公主的意思,这一场仗,你早就和容渊说好了?”
容玥看他半晌,不说话。
李眠道:“公主,我不是好奇。我只想知道,那个时候,我不在的时候,你发生了什么。”
他的声音不如往日轻松,而是带了些郑重,还有认真。
容玥道:“我和容渊做了交易,他交代平宁国人的计划,我帮他保住满月。”
那晚,容渊说的交易,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