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自个儿嘿嘿笑:“哎,这您肯定不知道。”
他在脖子上作势划了一刀,还十分配景地伸出舌头,囫囵着嘴小声说:“那就,算他倒霉。”
“暗门的人都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他们愿意留在暗门,隐去从前所有痕迹,像个影子一样活着,总该要给予些特殊权利。
当然了,也会有人束缚着就是了。
他们也不会乱杀人,除非有人闯入临渊阁,或者临渊阁指定要杀某人——那人必死无疑啊。”
容玥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但还是平白生出一种林墨成了王婆的感觉,自卖自夸那种。
约莫过来一柱香,眼见着要走到底了,林墨停下来,道:“公主,请先恕罪,臣要给您覆上带子遮眼。”
“否则看见了什么不好打东西,陛下会怪罪臣的。”
容玥点头,随他给覆上带子。
自覆上眼带,不知不觉的,她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这个地方似乎很熟悉,却又很陌生--她的确是第一次来。
脚踏临渊阁的地,总觉得地上有些什么东西粘的紧。
一抬脚,就有细细密密的物什相剥离的声音。
覆了眼带,五感的其他部位更加敏锐,闻起来,似乎像血的味道。
但是这味道太淡了,还被一层浓浓的熏香掩盖着。
而且这熏香,好像似曾相识。
容不得她细想,林墨已经引着她往里边走。
她似乎听见一个女人的抽泣声,隐隐约约的,若有若无,就是屏住其他感官,也很难听清楚。
就这么片刻,她又被拉着离开。
直到那阵血与香混杂在一起的味道渐渐飘远,拉着她袖子的林墨也停下来。
眼带解下,一阵眩晕,容玥才看清这里是一个三面是墙,一面是门,而墙是铁门做的,里面放了好几条有大又粗的铁链。
容玥先是诧异,后是苦笑:陛下给她准备的原来是这个。
果然不能先想太多。
原先她还想着,是不是能有个小铺什么的,至少得再摆一张小桌子,只有稻草也成,好歹看着顺眼些。
虽然早就习惯这些,但毕竟这里是京都,不是西北。
她朝林墨点头示意,很自觉地往里边走。
林墨一手拦着她:“哎,公主,这可不是让你进去待的。”
容玥微微眯眼。
不是让她待的?
她原本是想法是,陛下也许要借此事做些文章。
她进便进来,大不了几日牢狱之灾。
但是林墨是什么意思?
林墨拍拍手掌,一个穿着囚服的女人缓缓从暗处走出。
那人走的极慢,像是受了重伤,边走还边咳几声。
等那人全部出现在容玥的视线范围之内,容玥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个人,和她长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