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从梦中醒来,一道光线突破天际线,海平面上波光粼粼,预示着黎明的到来。
太阳的光芒即将把昨夜发生在黑暗里的肮脏事都到看不见的狭缝中。玲虽然依然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也知道从何说起,但她能跟谁说起呢。
再说昨晚的事情,她自己更希望是一场梦而不再去想起。她试着翻身,她的手脚一直捆着已失去知觉,她用力时只听见自己的声音,感觉不到任何的动作。
她一直哼哼唧唧的声音吵醒到了努力划船的阿金,他从昨晚到现在都一直划着,面容非常的憔悴。
“睡醒了嘛?如果你向天发誓不调皮捣蛋,我就让你舒展四肢,不然再这样捆下去,你的四肢会瘫痪的。……怎么样,可以的话就说一句,我已一夜未合眼,没有精力跟你消耗。”
玲哼哼唧唧不妥协,试着通过努力挣脱束缚,奈何捆她的绳子太结实,万分无奈之下只得向阿金低头。
阿金把浆扔在一旁,他的身体此时像耄耋之年的老人一样呆板,费很多力气才总算是来到玲的身边。阿金精神看来不好,动作却还是那么干练,他三下五除二就解开玲手脚上的绳子。
可惜他的脑子没他的力气那么好使,玲怎么可能乖乖就范呢,绳子解开她舒展四肢,待恢复点体力后,她拎起船桨对着昏昏欲睡的阿金就是狠狠地一棍。她下手的力道可没掂量,船桨敲到阿金脑袋时,甚至发生剧烈的震颤。
把阿金大昏后,玲举目四望全是大海,她失去了方向,不知道接下来该何去何从,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阿金。
她茫然环顾一会后,看见落在橡皮艇中原本用来捆住她手脚绳子,她发现那是她的鞋带,她愤怒异常,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让自己被捆着躺一夜,她也要让他尝尝被捆着躺一天是什么滋味。
玲可不打算用自己的鞋带去捆他肮脏的手脚,她解下阿金的鞋带,阿金的鞋带长的离谱,不仅能把他手脚捆起来,还能把他像拴猴子一样拴在橡皮艇上。
以玲低级的趣味,我以为她会那么做,她捆好他手脚,把留出来长长一截的绳子塞进他后背,就走到船头,用浆开始划水。
刚露出来的太阳成为她的参照物,她改面朝太阳为背朝太阳往来时的方向划。她不相信阿金的话,她一定要回去找那俩个小孩,绝对不让他们久等无望。
太阳越升越高,她的额头渗出汗珠,她只感到周遭不停的旋转,心中坚定的信念此刻不停摇摆,唯有脸上的执拗让她看起来还至于显得太狼狈。
随着太阳来到头顶,海水似乎被施加令人无法抗拒的魔法,玲总有一种心甘情愿投身于其中的欲望,她靠意志战胜诱惑,最后却输给太阳毒辣的阳光。
她被晒的昏昏欲睡之际,听见远方等待她的那俩个小孩呼喊她的名字,声音很缥缈她听的不太清楚,她集中精力努力聆听,这让她涣散神智渐渐聚拢起来,并恢复正常的意识。
醒来的她发现不是那俩个小孩呼喊她,而是醒来的阿金的咒骂和呼叫。玲已没有划船的力气,她勉强走到阿金的前面。
“他们在什么地方,昨晚你到底是朝什么方向离开的,为什么我朝反方向划一上午都没有看见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