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烂理由?他不是一贯主意多的吗?就不能想个好点的?
晏清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笑容散淡悠扬。
别的借口是可以有很多,但都不如这个好用。
顾梨叹息一声,又问:“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等你吃完饭。”
“这么快?”顾梨再次惊呼。
马车已经停在了外面,顾梨吃完早饭后,又匆匆地打点了一下行装,便与晏清一道上了马车。
听说云都比这里还要冷,因此她带上了不少厚实的衣物。此时坐在马车里,她仍然觉的冷,便时不时地搓搓双手和耳朵。
晏清坐在一旁悠闲地看着书,将暖和和的炭盆往她那边推了推。
顾梨冷的恨不得抱着炭盆,可再看身边之人,不禁觉的心塞。
明明天气那么冷,但他却像是无知无觉一样,仍然穿着一袭单薄的白衣。
他白衣翩翩,好看是好看,但顾梨却纳闷,不冷吗?
她倒是问过他,他说不冷,但顾梨觉的他肯定是在说谎。像这种要风度不要温度,还死鸭子嘴硬说不冷的,她见过多了。
然而直到有一天,她不经意间碰到了他的手,她才知道自己想错了。他的手很温暖,和她那双冷的如同冰块一样的手完全是个鲜明的对比。
或许这人,真是天赋异禀吧。顾梨只能这样对自己解释。
“在看什么书?”顾梨说着这话,往他手中的书上瞥了一眼。
“诗文。”晏清向她微微一笑。
顾梨记得,他看过的书又多又杂,各种类别的都有。好像不管是什么书,他都能看的津津有味一样。
他这人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因此,有时候顾梨就在想,他看过的所有书、所有内容都镌刻在了他的大脑里,那他的大脑,得变态成什么样?
顾梨坐在他旁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
虽然与他朝夕相处半年多了,但她对他的了解,好似并没有多少。
“在想什么?”晏清突如其来的问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顾梨抿抿唇,叹了口气,说道:“我在想,我请了一个月的假,就要扣一个月的工钱,你给我补上吗?”
晏清秀雅的脸上荡漾开温和的笑:“只怕要让你失望了。我现在,身无分文。”
顾梨也笑,没再言语。
但她又觉的,她刚刚那么说,是不是有点,太不要脸了?
他坐拥一座金矿,有花不完的钱,但这些钱给了谁?
起初是晏清给她的,但后来他觉的太麻烦,索性让那个来送银票的人直接把钱给她。因此,顾梨每个月都能收到几千两的银票。她又没多大的花销,这几个月下来,已经攒下了银钱万余两。
一路往云都行去,两人同坐在马车中,时而闲聊,时而看书,顾梨也没怎么觉的无聊。
八日后,到了目的地。
顾梨下了马车,见眼前都城庄严,街道繁华,确实不是她久居的那个小城所能够比拟的。
他们初来乍到,但晏清却并没有带她去客栈投宿,而是将她带到了一座民居小院之中。
“这是谁家?”顾梨打量四周,问道。
“我们的家。”晏清唇角带笑,深邃的眸光凝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