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和他关系好,那能不能和他说说,把粮价往下降一降?再这么下去,不知道又该饿死多少人了。”
顾梨心善,每日看着那些流民缺衣少食,她也跟着难受。
“好。”晏清并未推辞,一口应下了。
顾梨对此并没有抱很大的希望,毕竟降不降价,得张雪初说了算。然而次日晌午,她惊闻粮价降了。虽然比起正常价格还是贵,但已经能让普通百姓吃的起了。
顾梨错愕,难道晏清的话,这么好使?
与这个好消息一同来的,还有另一个好消息。那便是周边各个城镇都放出了消息,流落在外的百姓,只要去登记在册了,就能进入城里。
如此一来,皆大欢喜,人人都兴奋的像是过年一样。
顾梨和相娴也不例外,看着那些被她们照料了许多天的流民或是进了城,或是回了家,全都欣喜不已。
“这场混乱总算过去了,要是再持续下去,我便真要散尽家财了。”相娴唇边含笑,由衷地叹道。
“这回人人都知道了,你毒医娘子是个大好人。”顾梨站在橘红色的夕阳余晖里,脸上浅笑悠然。
相娴却轻哼一声:“有人还觉的我是个坏人呢!”
顾梨莞尔,知道她口中的那个“有人”,一定是宋景行。
“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她转眼看着相娴,见温暖的夕阳将她那张俏丽灵动的脸染成了可爱的橘红色。
一听这话,相娴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即嗤声:“开什么玩笑?我能喜欢他?”
“就他那种小肚鸡肠、毫无风度的人,就算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喜欢他!”相娴信誓旦旦。
顾梨无奈一笑:“他哪有你说的那么差?好歹也帮过你。”
因为当时相娴以毒伤人,又几次三番地捉弄他,所以宋景行对她一直冷淡淡的,但这也不至于说他小肚鸡肠吧。
“哼!”相娴抱臂,临风而立,满脸不屑。
除却别的不说,单单是他那问十句都不一定能回一句的清冷性子,相娴便觉的自己不可能会喜欢他。
喜欢一个不爱搭理自己的人,她是找虐吗?
不过,平心而论,相娴对宋景行的看法,确实改观了不少。起码,她承认,宋景行的毒技在她之上,而且,他算是个好人。
“走吧,再不回去,你阿兄要来找了。”相娴说着,抬脚向着城门的方向走去。
顾梨跟上,在她身后道:“你回去告诉金枝一声,让她回来吧,哪能一直在你家里叨扰?”
金枝与相娴的侄子玩到了一起,这几日一直是白天在城外帮忙,晚上就住到了相府。
“顾姐姐,你还和我见外?”相娴转回头看着她,狡黠地一笑,“要不是怕你阿兄不答应的话,我还想把你也拖去呢。”
顾梨但笑不语,她去何处,晏清应该不会管吧。
回去的路上,顾梨路过香满楼,打算顺道去买些白糖糕。
香满楼是本地最大的酒楼,里面做的白糖糕松软细腻,顾梨很是喜欢,隔三差五地就会去买。
她进了香满楼,买了一包白糖糕。然而,当她路过一个包间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透过包间微敞的窗子传了出来。
“我已经按照公子的吩咐,降了粮价。公子让我转告州史大人,接下来的安顿之事,便要交给您了。”
这是张雪初的声音。
顾梨心下一怔,顿住了脚步。
公子?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