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樵接过那指戒,笨拙的将它往手指上套。这一套倒是与右手的大拇指十分合适。
“多谢九师兄。”
思行白皙的脸一红,不再说话。
“师兄,漫儿有一个疑问,为何我们不御剑而去,而要费尽千辛万苦从山脚之下爬上去?”
“我刚刚说的已经排除了可以飞行的距离和高度,而高地比我们想象还要高,高地之上灵气稀薄,陡然前行,必定会伤及经脉。”
“原来如此。”
刘樵的安排灵芳甚是满意,一行人结账之后便出城御剑而上,到达山巅之时,众人便开始了步行。
一开始的细碎花海渐渐变成了矮矮簇簇的荆棘林。五人寂静的走着,时不时惊飞林中的麻雀。
“前方有一条小溪,我们在哪里休息一下。”
日中之时,五人来到了小溪旁,稀稀拉拉的坐着,清洗着脸庞。
染漫向来喜欢玩水,一来到粉粉的溪边便觉的精神振奋,清爽了不少。
她投身水中,咕噜咕噜的喝了好几口又细细洗了脸颊。
正在此时,她发现了此溪水与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所见到过的所有溪水有所不同。
“咦”
“怎们了漫儿?”
“为何此处的水不是逆流的?”
自染漫来到这个世界,她所见到的溪水皆是逆流,不顾高山不顾峡谷。可是此处的溪水却是顺流而下的。
“哈哈哈,果然是还没长大的小师妹呢!”卿风不留情面的开始嘲笑染漫,只有思行扶着衣袖,缓缓解释:
“师妹未曾认真游走过大陆,疑惑也不足为奇,这溪水江河根本就不存在逆流顺流,至于为何有这样的说法,我等是不清楚了。这雨雪倒是真真的从天上落下,但是这溪流倒不是如此。”
“每一条溪流都有自己的流向,不受其他因素的限制,倒像是一种循环。有的地方是自山脚流上山顶,消失在土壤之中,这样的溪流被称为内流河,有的溪流自高从落下,消失在土壤中,被称为外流河。其他的从高处落下流入深海的则被称为江。”
“所以这条小溪应该就是外流河,而我之前看到的就是内流河?”
思行点点头。
染漫若有所思,这种河流的划分方法倒是让染漫新奇。
只是现在不是一探究竟的时候。
不再疑惑,一行人继续抓紧赶路。
而果然如刘樵所说,随着海拔的升高,灵器越发的稀薄,而气温也急剧下降。路途之上喝出的热气化作一团团白雾。
“天色已经变暗了,我们必须加紧赶路。这里的夜间可是有鬣狗出入!如果运气不好还会遇到灰狼。”
刘樵身体最好,再加上从小在此长大,所以他走得最快。
太阳的光辉最终成为一束消失在了天边。而五人却还在荒芜人烟的丛林之中。
“这下该如何?”
刘樵抿住厚嘴唇,扫视了一眼那些密密的荆棘林。他对那些荆棘林再熟悉不过了。那些潜伏在枝枝丫丫之间绿幽幽的眼睛,即使如今他已经是一个低级术师仍然有几分畏惧。
“大家再坚持一下,前面再有几里就有一户人家,万不可在这户外休息。”
周围是如死一般的沉寂,时不时惊飞的鸟儿成为扑腾而过的一个黑影,染漫的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终于在涔涔汗意之中,五人看到了远处的一点点的灯火。
“有人吗?有人吗?“
刘樵上前,健硕的手拍着木门。
那窗内的灯忽然就熄灭了,刚刚的喃喃细语消失在空气中,只有高地上的寒风刮过耳边。
“有人在家吗?我们是赶路的修真士,想在此处借宿一晚,外面实在是太冷了。”
许久许久,空气中是死一般的寂静。就在染漫以为屋内的人不会回答了的时候,一个低低的声音传来。
“谁呀?”
“我们是路过的修真士,天色太黑了,没法赶路,想在您这里借宿一晚,不会打扰您太久的。”
灵芳开口了,她的声音显然比刘樵的声音更能给人安全感。那屋内的人也似乎松了一口气
在这样的寒夜,一个声音粗犷的男人来敲门,而且还是一个修真者,确实会让人十分戒备。
“来了。”
木门松动了两下,一个头发毛毛躁躁的高大男子将头从门后伸出来,他的脸上是高地的烈阳留下的晒伤,高高的颧骨,厚厚发黑的嘴唇,以及上下打量的眼睛。
男子警惕的眼扫过灵芳一行人。犹豫许久,最终才将门彻底打开。
“进来吧。”
五人挨个挨个的从那小木门走进温暖的木屋。
屋内很小,一张大炕,炕上是抱着一个七岁娃娃的妇女。那妇女用手护着灯,以防从门口来的风将油灯吹灭。
五人站在那摆满了所有家当的小木屋内显得格外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