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盛铭颔首叹了一口气，收回了颤抖地举在半空中的手，“刘然，好久不见。”他终于受够了沉默带来的近乎煎熬的尴尬氛围，开口寒暄道。

刘然并不回应，微微抿了抿嘴，也不敢直视张盛铭，只是看了看金笑笑和李文婷的表情，无奈读不出什么信息。刘然的确是一位优秀的职场女性，即便在这样突发的情况下，也没有任何失仪，嘴角甚至还挂着习惯性的微笑。她像是思索了一会，确认了时间后，淡淡了一句：“会议室里面聊吧。”完便转身向前走。

金笑笑赶紧朝李文婷使眼色，半拖半架着张盛铭跟了上去。

四人在狭的会议室坐定，一时无话。金笑笑心翼翼地做着深呼吸，手里不停地与李文婷发着信息。

“怎么办？我们开口吗？”李文婷面色沉静，聊框里，每句话后却都挂满了焦急，郁闷的表情。

金笑笑拿余光扫了一眼张盛铭，他端正地坐着，手臂交叉着搭在桌沿上，压着眼，看起来不像是要开口的样子。

“你出去问问白华有没有空，这里的事，我看着。”金笑笑点了发送后，重重地把手机翻面盖在了桌上，随即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褶皱，又坐下道：“我们来肯定是有事，刘姐，耽误你半时时间，张盛铭不好开口，那就我来先个大概。”

刘然客气地回了一个笑，点零头，依旧不出声。

金笑笑也琢磨不透她的意思，但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周青山，现在是你男朋友？”

刘然也不惊讶，看到张盛铭的瞬间，她就明白了今这番谈话的主题大概会是什么了。只是她吃不准张盛铭此种行为的目的，半年前自己像狗皮膏药一样黏在他身上求爱时，他的眼睛里可从来没有如此长久地发出过担忧，懊悔，无奈的信息。

“是。”刘然清了清嗓子，坚定地给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金笑笑快速瞟了一眼张盛铭，他的脸色倒是越来越难看，但双唇依旧紧闭着。要不是刘然在，她怕不是已经上前冲着这个不争气的男人挥了好几拳了。

近三年的共事，金笑笑本以为自己很了解张盛铭，今想来，他这一连串迷惑的行为，她连半分都不想去试着了解。深究到底，倒也不是全然是为张盛铭的犹豫不决，懦弱胆怯而生气，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怕张盛铭当时的决定与自己有关，这也是为什么她愿意出面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

“我也不和你客气了。”金笑笑搓了搓手，深吸了一口气道，”周青山这个人呢，你可能需要重新认识他一下。他有过婚史，而且属于过错方，自愿净身出户。这个过错呢就是出轨，当时被抓包聊就有四五个“

“同时。”金笑笑停顿了一会，补充道。

“我听他和我过。”刘然还是挂着那看多了反而叫人觉得不适的假笑，回道。

金笑笑没绷住，耸肩嗤笑了一声，扭过头看着张盛铭道：“那你和他在一起图什么？你既然回国了，什么样的男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