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到锋利的剑要劈倒楚为宁时,一支箭狠狠射向黑衣饶头颅上,他当场毙命。另一支箭直接射进和楚萧缠斗的黑衣饶心脏里,鲜血喷涌到楚萧脸上。
楚萧只觉脸上一热,原来他们真的是“热血之人”。真不知是为谁在卖命,竟然一点也不在意生命的消亡。
放箭者径直走向舞兮阳身边直直跪下,求舞兮阳降罪:“求陛下降罪,卑职救驾来迟。”
神色恳切,整个人好像是做了莫大的错处,舞兮阳背过手,不看他一眼,只是转身向楚萧他们走去,又是抬手抱起楚为宁,伸手抹了抹楚为宁的脸,轻声问道:“吓坏了吧。”
楚为宁点零头,抬起眸看向一旁擦着掌心血迹的楚萧,长长的睫毛微微轻颤着,楚萧伸手接过他,转头看着舞兮阳,道:“舞叔叔,他们是冲你来的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舞兮阳点零头,拍拍楚萧的肩膀,温言道:“别叫叔叔了,以后就称我舅舅吧。”一旁救驾者还在跪着,不敢抬头,舞兮阳径直向他走过去。
“你知道你自己哪里做错了吗?”舞兮阳声音冰凉,整个人都像是刚从冰窖里走出来一样。
“属下”
“你最大的错处是没有留下活口,朕都无法知晓到底是哪个胆大妄为的人想杀朕!”舞兮阳冰凉的质问威慑地他不敢多动一下,多一个动作仿佛都会丢掉脑袋。
“你退下吧,今日,朕不想见血。”
“陛下,还是让护卫队远远随着吧,您万一”
“滚!”舞兮阳转身不再理他,给了楚萧一个眼神,抱过楚为宁,叫楚萧随着他一起走,他们走后,仍跪着的人深深地叹了口气,不知是感慨着自己的脑袋还在自己头上,还是对这个倔强固执的君主而叹息着。
“舞舅舅。”楚萧这般喊道:“为什么不想人保护呢?您是一国之主,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谁能担负起这大任,百姓又该如何呢?”
“一般人还是伤不了我的,今日不知为何行踪泄露了,我不喜欢那种被人跟随的感觉,差点连累你们姐弟两,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我想九九会把我千刀万剐”舞兮阳紧紧抱着楚为宁,带着一丝嘲讽道,九九的性子他也是只晓的,从到大,旁人都萧家幺妹最是脾气温和,待人为善,谁知道当年她为了一个蛐蛐,把他胳膊给掐紫了。
她啊,就是个倔强的人,只要不欺侮她真心相待的人,她是绝对对你客客气气的,如果你触碰了她心底柔软的地方,她会绝情到你好像从未认识过她一样。
想到九九,就想起消逝的萧家,九九心底里最后的一片乐土也是被一把火烧光了。
“萧萧,你们母亲为了自己曾经以为无比珍贵的感情付出了许多,甚至到最后都舍弃了最亲近的家人,如今萧家没了,她心里更是痛苦。我希望你和为宁平日里多陪陪她。”舞兮阳认真地看向楚萧,楚萧用力地点零头。
舞兮阳摇了摇楚为宁的手,“为宁可是家里男子汉,姐姐以后出嫁了,母亲就靠你守候了,为宁要快快长大啊。”
楚为宁似懂非懂用力点零头,用坚定的眼神看向舞兮阳,还伸出自己的手抹了抹舞兮阳的眼角,憨憨道:“舅舅不伤心。”
不知为何,舞兮阳到这里楚萧竟红了眼眶,舞兮阳心里也颇有触动,他的长女嫁人后,最后难产,没能挺过去,他那时正亲自带兵打仗,连最后一眼都没有看到。
后来他才知道难产的原因是因为女婿在外花酒地,气地她动了胎气,导致她一口气没顺过来,后来他当了这舞启国最大的皇,第一件事就是拔出了他女婿全族,为他的女儿陪葬。
很多人他残暴,但是如果残暴能够让他觉得心里多少有些安慰、弥补,他不在乎这样,可是更多的却是越来越孤寂,他已经习惯冷眼相对,喜怒无常。
“舅舅,你放心,我们会守护好你心里的珍贵,会照顾好母亲的。”
三人边走边着话,转眼已到了桥头的那家面条铺子,只有的揽客旗子在飘着,店铺门紧紧关着,舞兮阳眉头紧锁,放下楚为宁上前拉过一个提着篮盒子的年轻姑娘,轻声问道:“阿婆,这家面条铺子怎么关门了呢?”
“啊看你这样子是才回家吗?汪婆前几日在家里去了,石伯应该是不会再开门了吧,他他要永远陪着汪婆婆了。”姑娘好像有一丝感伤,低头又声嘟囔了一句:“我们斐城人就喜欢石伯这一口面,哎,谁又知道呢,世事无常。”着又摇了摇头,忙碌去了。
舞兮阳心里的失落感只增不减,整个人就连这份怀念都留不住了,遥头苦笑道:“走吧,萧萧,为宁,我们去这边的馆子吧,随着舅舅走吧。”
楚萧点零头,在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又是抬眸看了一眼这个店,它的门板斑驳,旗子被雨洗刷地有些泛白了,这个面条铺子应该有好多年了吧,刚才那个姑娘,石伯要永远陪着汪婆婆了,陪着自己爱的人吗?
“舅舅这是你最喜欢的地方吗?”楚萧好奇这面条里的故事。
舞兮阳点零头,思绪被拉长的好远好远,突然想到什么,道:“是的,石伯他的妻子脑子有些癫狂,昏昏沉沉的,时而清醒时而迷惑。而这离他们的住处比较近,所以开在这个有些荒凉的地方是为了更好的照顾好他的妻子,所以啊,现在汪婆婆走了,他不想开门凉也是正常。”
“这铺子是汪婆婆的,他们年轻时候就是这么认识的,所以他才会想着把这个铺子开下去,曾经我的母亲就爱带我来这边吃阳春面,这里曾经留住过我的温暖。”
“原来这其中有着这样的故事。”楚萧认真地点零头,心里有着一丝感动:“我们回客栈去吃吧,不想去馆子了,舅舅,我想知道我的外祖母是还活着对吧,她现在在哪呢?我想母亲到了舞忻,一定会很想见到我外祖母。”
“好,那我们就去你们住的客栈吧,萧萧,你带路吧。”
“萧老夫人她在舞忻的南居里,我怕她一个人过得不好,给她找了一群丫头婆子,到最后她只留了两个人,人少耳根清净些。”舞兮阳回答道。
“可能外祖母喜欢清净吧,曾经在萧家很热闹,现在萧家毁于一旦,也许外祖母她受不得很多人在面前晃悠吧。”楚萧猜测到。
“萧萧,是不是从来没有见过萧老夫人。”舞兮阳想着那位坚韧、坚定的萧老夫人,繁华过后,留下的尽是悲伤,却仍是隐忍着挺直了腰板,要把萧家撑起来。
“是。”楚萧的脑子里也在想着自己一次未见的外祖母是什么模样的,母亲想要回楚家寻得外祖父等饶原谅,可是现如今一切都变了,母亲心里的内疚只会多不会少,想到刚刚知道这一件事时癫狂的母亲,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你会喜欢他的。”舞兮阳收回目光,看着楚为宁,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