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来会是你大哥的妻子,是吗?”答案明明已经很明显了,楚萧却还是愣愣地反问了一句,好似这样她才能稍稍清醒一些。
顾焕寻思自己刚刚的话的也足够清楚明白了,不想她一个反问又让他疑惑了,却还是回答道:“是的,会是我大哥的正妻。”
“婚期是什么时候?”楚萧的眼神又不期然地向顾澄那儿瞥去,恰见裴南媛仰起脸朝着顾澄明媚一笑,顾澄低头也是笑了,笑意很浅却很是动人。楚萧将这话问出口后便看见了这一幕,心里再次有着密密麻麻的疼布满。
怎么看都觉得他们两人是彼此心悦着的,怪不得顾澄当初他只当她是朋友,对她无意,果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顾焕这下收了筷子,认真地看向楚萧,盯着她的脸,楚萧感受到一股炽热的目光,转过头看向顾焕,楚萧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愣愣道:“怎么了吗?”她见着顾焕的眼神凝重又严肃,气氛突然紧迫了起来。
顾焕很快收了自己的表情,换上了一张笑脸道:“萧萧,我觉得你过于关心我的大哥和大嫂了。”虽然脸上含着笑,可这话中有着几分玩笑又有着几分认真呢?
楚萧轻笑了几声,想要掩饰自己心里的心虚。不敢与顾焕对视,反倒是握起手中的筷子在碗中拨着饭。
“哪有?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这顿饭吃的楚萧如坐针毡,终于了了后,后又有丫鬟婆子在院子的长亭里上了水果和热茶,一行人窝在长亭里握着手炉披着大氅话着家常。
处在一片皑皑白雪中,看着纷纷扬扬的雪飘落,手炉在楚萧的手中微微发热,只是她现在根本感受不到寒冷或者温暖,她的一颗心还悬在顾澄身上。顾澄与裴南媛挨在一块,炭盆烧火的吡吡声刺激着楚萧的耳膜。
“萧萧?”顾焕轻轻换了一声楚萧,只是楚萧并没有搭理他,顾焕顺着她的眼神看去,眼前便是大哥与裴南媛恩爱的样子,二人相谈甚欢。顾焕在摇椅上晃着,看着楚萧眼神中的认真模样,不得不叫顾焕多想,为什么楚萧今日总是看向大哥那边,或者是格外向裴南媛那边看去,还是裴南媛和大哥身上有什么是她需要的呢?
顾温翎在一旁握着手炉,腻歪在花妍的身旁,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其实她看大哥和二哥之间那是清晰无比,楚姐姐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飘向大哥那,而大哥曾经也过他不喜欢裴南媛,更不会接受她,所以大哥现在与裴南媛相处的这般融洽或许都是装出来的吧?
顾温翎在心里微微思量,只是尽管这炭盆一直环绕四周,她还是觉得冷,想来大哥也是畏寒之人,为何还是不见他叫冷呢?这般想着顾温翎便抬头看向大哥,大哥脸上竟然浮现了几抹红晕,实在是难得。
楚萧见不得顾澄与她恩恩爱爱,便强制着自己收回目光,不要再这样残害自己的心。这样服着自己,便仰头看向漫飞舞的雪,心里不知怎的又陷入镣谷。
“顾焕,其实我还是有家饶,再过几日,我就要走了,谢谢你和你大哥救了我。”楚萧突然道,她在舞启国还是有亲饶,她的弟弟和外祖母还在。
顾焕很快端直了身子,问道:“家人?”顾焕记得楚家的血脉单薄,怎么还会有其他的亲人呢?话语中带着的全是疑惑。
“我还有个弟弟。”楚萧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楚为宁一张憨憨的脸,那么可爱有趣,嘴角不自觉就微微上扬。
楚萧话音一落,顾焕更加疑惑了,他们在渝国的探子彻查过将军府,根本没有查到将军府除了一个楚家大姐还有其他的孩子,怎么在楚萧这又多了一个弟弟,“我怎么不记得你还有个弟弟呢?”
“是义弟。”楚萧解释道。
渝国皇宫里,季陵川云支着额头,眉头紧锁,长长叹息了一声。
“陛下夜深了,不知今日去哪个宫啊?”何公公心翼翼询问道。
“还是老地方。”季陵川云叹息后,站起了身,向外走去。
“陛下萧娘娘最近情绪比较奴怕她会伤害陛下。”何公公硬着头皮还是将一直憋在心里的话了出来。
“多嘴。”季陵川云转眸狠狠冷瞪了一眼,而后扬长向前走去。
“陛下,是奴多嘴了。”
季陵川云刚走出殿外便见季陵澜白走了过来,眼神里带着几分怒意,走近后季陵澜白便直直跪在了季陵川云的面前。
“太子,你怎么在这个时刻来了?”季陵川云微微皱了皱眉,今日朝中清流都言太子是国之根本,太子早已行过冠礼,却还未完婚,与国之社稷有不利,稍有不慎就会动摇国本,一众人都纷纷进谏,催促太子殿下早日完婚。只不过,季陵澜白一直狠狠咬着这件事不肯松口,就是不愿意完婚。
“如果你是为了那件事,那你就不必再了,早些回去歇息吧,夜是深了。”季陵川云对这个儿子实在是无可奈何,其实在所有儿子中,季陵澜白是最不像他的一个,反是性子中有一些善意和软弱是随着萧漓九的,不过他还是最疼爱他的,因为他的身体里流淌着九九的血,他对季陵澜白的溺爱早就惹了一些皇子的不平,不过季陵川云哪里会在意这么多,他只是知道,这就是他与九九的唯一一个孩子。
季陵川云伸手将季陵澜白扶起来,声音里有着一些无可奈何,“澜白,身居此位,有许多无可奈何,父亲希望你能接受。”不知为何,季陵川云现在愈发对季陵澜白放纵了,好像这样可以叫他得到些许安慰。
“父亲,儿臣知晓近日无川是不安宁的,谈及国之根本,此刻的要事应当是处理好无川的混乱。”
“呵,零国还真是狼子野心,只不过也要知晓自己有没有这个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