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弦说完起身离去,如来时一样悄无声息。裴若轩一个人坐在那里凝眉思索,好半天才熄了蜡烛上床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外面鬼哭狼嚎的声音吵醒。出去一看,合着哟哟一起,小院里的五个小厮全部躺成一排。裴父亲自派了人来执行家规!
关了门,裴若轩从新回到屋里。拿起昨天哟哟找来的那本经书开始抄写起来,对外面发生的事不予理会。板子声停下,那些人在门外向他禀报后齐齐离开。投过窗户看到那些人远去得背影,裴若轩开门出去扶起哟哟和其他人。
几个小厮不可置信,连连谢道。从这天开始,裴若轩一直老老实实的呆在屋子里。吃饭睡觉,抄写经文!
落云庵中,刚到卯时钟声响起。第一次在清晨醒来,蓝玉烟望着床帐发呆。
咚咚咚
不知道是谁这么早来找她,随意找了一件衣袍披上便起身去开门。是昨夜那个云清,手上抱着一套灰色的僧衣。
“姑娘起了!云清给你送了衣服来,姑娘快些更衣,主持师父正在前堂等你。我就在门外候着,稍后随你一道过去。”
“谢谢!”一身灰衣,就像她以后要走的路。在这初升的朝阳下格外刺眼,关上门,一颗晶莹的泪珠滑落。滴在灰色的衣衫上,映出一片阴影。
“姑娘,你好了吗?”屋子里太过安静,云清等了一会开口问道。
蓝玉烟还在发呆,突然被打断才发现衣服还在手上摊着。
“哦,马上就好!”
还好她本就只穿了内袍,把衣服摊开往身上一套就行了。
白日里来看这庵堂,绿树成荫、飞鸟鸣叫。空气中夹杂着青草香,让她烦乱的心绪稍稍平复了一些。既来之则安之,这是这些年她学到的东西。即使心有不舍,奈何与君无缘。此生不知还能否相见,唯留心头最后一丝牵念。
云清一直将她带到前堂,中间站着一位大约三十出头,面目亲和的僧尼。云清对她甚是恭敬,想来就是云清口中的主持师父了吧。
将蓝玉烟带到她面前以后,云清走到旁边不远处的小桌子旁边。与她一道站在那里的还有一位拿着名册的小僧尼,见她进来,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后低下头去看着桌子上的那本小册子。
“师父!”不知道跟着云清这样称呼可行!
“嗯!今日入我佛门,望施主今后潜心修行、多行善举……”
因为是带发修行,所以没有繁琐的剃度仪式。在这里,没有剃度还不能算是真正的出家人。主持师父只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便让云清领着她去熟悉落云庵的环境和每个地方的用途。
“云清,那些功课是必做的吗?”穿梭在游廊庙堂之间,蓝玉烟出声问道。每日里那么多功课,听起来就好头痛。
“我们是必做的,云落姐姐不用的。你随意就好!”
“知道了,谢谢云清!”
“应该的!”
不做那些功课也好,省的她时时来惦记着。
“公子你说什么!玉烟姐姐失踪了?”
“轻点声!我这耳朵每天都被摧残!”
“公子,你这个玩笑不好玩!”
“我说过失踪两字?”他记得他说的是玉烟姑娘被人接走了吧!至于是谁,还是不要告诉小一了。咋咋呼呼的不靠谱,万一说出去给这小丫头惹来麻烦。
“公子?你说的是真的?”小一放下手中的碗筷看着端木弦,偏生端木弦悠然自得的吃着自己的饭菜不予理会她。
“玉烟姐姐怎么会叫人接走?那人是谁?会不会有危险?”
“你问得这些我也想知道!”
“不知道吗,那公子怎么知道玉烟姐姐被接走了。”昨天他们没去长乐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