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一章 初见结怨,江湖暗流涌动(1 / 2)六界之火焰血首页

那黄衫少女从芙蓉阁脱身逃出,藏身于青云大街后另一不起眼的小道上,她瞧见小道前头有一辆马车正匀速行使!她使出轻功身轻如燕悄然追上那辆马车,趁着四下无人以如风般跃入马车。她轻功了得,驾车的小厮自然没有察觉。

车内有人!

那人正闭目养神只感觉马车似乎有轻微下沉。那下沉幅度不多也许常人难以察觉,但却绝不会逃过他的手掌!他睁开双眸透过白色浅露他看见一抹黄色!来人英气逼人的眉宇下那双眛子正警惕地打量着他。

他瞧着觉得眼熟,是她?

他定睛确认,果然是她!正是方才在芙蓉阁闹出动静的黄衫女子!

“嘘!”少女隔着白色浅露的纱幔,用团扇捂住那人的唇,示意他不要声张,再轻轻挑起车帘看车外没有动静这才松了口气,一面打量眼前那人,一面解释道:“公子,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只是遇上些麻烦,想暂借你的马车避避风头。”

隔着那白色的浅露,少女看不清那人的相貌,只瞧着那人一身白衣,袍子上隐约绣着梅花的暗纹。他虽没有开口,却能看出他仪态温文尔雅,气质颇为老成。少女又环看了这车内布置,这辆马车从外面看来并不起眼,没曾想车厢内倒是布置的倒是格外考究。无论是那帘子的配色还是车内垫毯的花纹,无一不显得这车主人的刻板,老气横秋之人。想着这白衣男子恐怕是上了年纪的,赶紧改口道:“老先生,您莫见怪,我绝不会伤着您!”

那白衣男子抬头似乎瞧了那马车的帘子一眼,想着定然是因为这天气炎热,所以并未关上窗户,只用那纱幔掩着,这才叫眼前这少女有了上马车的空隙。不过,她轻功确实不错,若不是因为她的体重使得这马车有了轻微的变化,即便是他,也很难察觉。

老先生?他瞧着很老吗?他故意沉着声音道:“姑娘何以断言,我是位老先生。。。。。。”在那白色的纱幔之下,那对黑色的昧子饶有趣味的打量着那黄衫少女!

方才在芙蓉阁三层的走道上,他便已注意她!那时这位黄衫少女正疾步跟着芙蓉阁的跑堂,她虽面色沉重,步履匆匆却英气十足不容忽视!他觉得有几分眼熟。

他向来风流,这洛宁城中的姑娘,无论是贵气逼人的、温婉尔雅的、清秀雅致的、小家碧玉的、妖艳浪荡的,他也都司空见惯的。只是唯独没有遇见这般样子的女子。她眉宇间的那丝英气,衬得她格外特别。那柄华丽的团扇在她手中竟然宛如手提一柄利器,奇怪的是她明明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咄咄逼人之意,却让人没有半点的反感。莫非这女子来自江湖?他心中疑惑,只是他也并不是没有接触过江湖女子,这女子比起她们似乎又多了几分城中小姐的端庄。也罢,无论她是何人,与他何干?

他没有半点停留正准备踏出芙蓉阁,一个回眸却正好瞧见那芙蓉阁已然被她搅得天翻地覆之际!他看见,在众目睽睽之下那黄衫少女随着一男子一同从楼上坠下,他看见那少女趁着在空中不忘记给了那人一脚力气让他落入芙蓉阁大堂的芙蓉池中。她被众人误认为是故意行凶,他却知道,是她这脚救了那人。倘若没有这脚,那人落在地上,非死即伤!

他以为她会如常人般愤怒委屈,却见她从容不迫,英姿飒爽地对那人说:“你倒是说说看,本姑娘我,是仗何人之势,又所欺何人呀?”

竹说,从前倒是没见过少主你对哪位姑娘如此另眼相待过。

他却淡淡一笑,落眼上了马车。什么另眼相待,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

那黄衫少女古灵精怪,眨巴眨巴眼睛泛着狡黠的光,道:“公子莫要见怪,这‘老先生’的称呼在我们南宁不过是对谦谦君子的尊称。我见公子温文尔雅,气宇轩昂,定然是位翩翩公子!这才所以忍不住对公子用了我们南宁的敬语。”

是吗?这般的谎话她倒是能信手捏来的。他却没有打算揭穿他,问道:“姑娘在洛宁城初来乍到,何必咄咄逼人反而将自己至于如此境地。”

这黄衫女子倒是聪颖,他这么一说她便已经明白他多半是撞上了方才芙蓉阁的事情。她解释道:“公子可莫要听那小人的一面之言。。。。。。”

白衣男子却冷冷打断她,道:“姑娘无须向在下解释什么,你的事情自是与我无关。方才的话不过是在一番好意提醒罢了。”

那少女的话冰冻在嘴角,这白衣男子显然是要和她撇开关系呀!她微微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柔声道:“那小女子正该多谢公子的好意!只不过,”她微微抬头,音调一变:“公子这种是非不分的好意往后呀,还是少些的好。”话罢,她又柔声笑道:“这也是我对公子的好意提醒。公子不必谢我!”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她瞧着似乎没有半点寄人篱下该有的态度呀!他故意什么也不说,反而深深叹了口气,叹息中似乎有他的百万宽容和万般对她的无奈,意味深长!

黄衫少女莫名觉得格外刺耳,心中不爽!明明是这白衣男子先挑起的话茬呀,是他却连半句解释的机会也不给她便一棒子打死,这会又偏偏显出一副是她不懂事的样子!

少女躲在这马车中本就憋屈,气不打一次来,阴阳怪气笑道:“我倒是今儿才知道这洛宁城竟这么有意思,各个都喜欢藏着自己反而喜欢替旁人指点江山!先是一个乔装打扮改名更姓的,要教我行走江湖的规矩。现下又是一个连脸都不敢露的公子,要指点我行事的方式!”

那白衣男子却丝毫也不气恼,云淡风轻道:“姑娘似乎是忘记了,这可是我的马车。”

他虽说的云淡风轻,她却知道每一个字都是赤裸裸的威胁!这白衣男子明明瞧着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怎么一言一行都如此叫人生气!更可怕的是这个人讲话明明不带任何情绪,却总能叫她自己脑补出许多情绪来!

她百里滢欣可不受这样的威胁,她冷哼一身便要起身离开!

“嘶!”

前行的马车却没有一丝征兆地骤然停止。这马车停的太快,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她正准备起身却一下子重心不稳,身子倒向了白衣公子。

那男子本能的用手去挡,却已来不及,那少女还是重重地倒在他身上!

两人身体接触的瞬间,他腰间感觉到一阵强烈刺痛!少女的腰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有一直莫名的力量散发出一阵瘆人的剑气!

她的腰间究竟是什么武器!

莫不是软剑?只是这剑并未出鞘却已感觉到如此戾气!若是拔出那该如何了得?!再者,以他的内力竟也近不了此武器之身!那这女子又是如何将此武器藏在身上的?

他不免重新打量这少女,她究竟是何人!在此处何为!

他全身戒备,同那少女保持距离。低声严厉问道:“你是谁!受命于谁!”

“公子?”他问少女这番话的时候,外头驾车的小厮也正开口。那小厮还未说完,便听见另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车上可是德善堂的梅公子?”

少女听出,这声音不正是那沧海阁的海堂主!她心中有想:德善堂的梅公子?原来是他?

“正是!”那位白衣男子声音却变得冷冽,似乎简洁到多一个字都不。

车内隔着纱幔能隐约看见外面的情况,此刻马车已然叫人团团围住。

少女心中忐忑,早知如此,方才就该对此人更加礼貌谦让些。可又一想,这梅公子可是宁国城中鼎鼎有名的大善人,倒也不至于同她这个小女子去计较什么。

海堂主道:“既然是梅公子,我等也不愿意为难。只是,我等奉命在此捉拿一黄衫女子。敢问公子可曾遇见?”

那白衣男子却静默了片刻,并没有回答。

少女心中越发忐忑,她知道,这人是故意不说话,好叫那海堂主生疑!

果然那海堂主道:“梅公子,我等敬重梅公子为人,并不想伤着公子。敢问公子可曾遇见过这黄衫少女?”

少女抬头去看那白衣男子,她能感觉到他的那双黑昧也正看着她。

他死死盯住眼前黄衫少女,心中却忌惮她腰间的那柄利器!

回忆,他一直都在回忆。回忆今日的擦肩而过,回忆为何她偏偏上了他的马车。如果这些都是巧合,那藏在她腰间的利器又是什么?

那些年莫名的刺杀,已经沉寂了快十五年,可是他仍然忘不了那一年的大意导致了那满地的鲜血和逆风的断手。。。。。。

同样的错误绝不能犯第二次,他不能大意!

“你方才不是要走吗?”浅露下,那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我这边送你一程!”

少女满目的诧异,回过神时自己已在半空。她眼睁睁的看着这白衣男子给了自己一掌,将自己推出了马车!她双手拼命的想抓住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有抓住!狼狈地被推出马车,重重地落在那石板铺砌的地上!

那马车,绝尘而去!

“你!什么梅公子!什么宁国的大善人!分明就是只披着羊皮的狼!伪君子!”少女一面骂着,一面狼狈地从地上爬起。还没有回神,却听见海堂主那略带沙哑的笑声:“你这姑娘,倒确实有些本事!”

少女回过头,却见自己已经被一群人,层层围住。心中起疑:奇怪!沧海阁被爹爹驱逐海上数十年,方才不过片刻功夫,竟能在这国都洛宁城中集聚如此多的弟子。其中定有蹊跷!

那少女镇定自若,抬手轻轻推开眼前几柄长刀,向那海堂主的方向一步步走去,笑道:“堂堂沧海阁鼎鼎有名的海堂主,怎么着也算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即便如今的沧海阁再不济,也不该看轻了自己,沦落到这么多男子欺负我一个小小弱女子的地步。海堂主就不担心,此事日后传了出去,不单单是您自己成了旁人的笑柄,还辱了沧海阁的名声。”

那海堂主颇感意外,如今的局面于那少女而言可谓插翅难飞,即便是男子瞧见这阵仗也该吓得失了分寸,这少女却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海堂主朗朗大笑:“一掌能震裂一张桌子的弱女子,海某人今儿还真是头一次遇见!笑柄、名声之类的小事,也不劳姑娘操心。反正今日事今日了,只要过了今日,这世间也不会再有什么旁人却会知晓今日这事!”

果然是要灭口!

如此看来,这沧海阁果然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先前在芙蓉阁时,这位海堂主不过只因为自己看出他不是普通商人的身份,便险些要了自己的命,那时候她便觉得奇怪。如今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知道了海堂主的真实身份,他自然更加不会手软!

只是,沧海阁如此谨慎,莫不是为的夏家惨案!难道是他们沧海阁所为!

少女趁机试探道:“海堂主武功高强,对付小女子本就绰绰有余。却不知为何又招来如此多的沧海阁高手,这般大张旗鼓难不成只为了灭我这个小女子的口?小女子可真万般荣幸呢!”她深深叹了口气,感叹道:“看来我是插翅难逃,今天就是我的劫数呀!”她佯装出一副担忧的样子,又道:“海堂主,可否叫我死的明白些,我一个姑娘家如何值得你们沧海阁,如此大动干戈,只因为我坏了你们沧海阁同那王平的交易?”

那海堂主想了想,说:“我们沧海阁同王平的交易,岂是你一个小姑娘三言两语便能搅和的!那王平不过是个乡下的小混混,性子贪得无厌,不瞒姑娘说,海某也早已看不惯他多时!海某倒是要多谢替我出手教训那王平!”

“谢便不必了,为何海堂主还要对我赶尽杀绝?”少女问道。

那海堂主眉头一皱,道:“也罢!先前海某劝诫姑娘学会量力而行,姑娘并没有尽听,这才弄到现在这般田地。海某再教姑娘一句老话,揣着明白装糊涂!”

“噢?”那少女眉头上挑,等着海堂主将话说完。

“很多人常以见多识广为傲,却羞于承认自己的短见薄识。殊不知何为审时度势!恰当的时机,姑娘何不学着揣着明白装一装糊涂,兴许还能保住姑娘的小命!”

少女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即便她出手搅黄他海老板同王平的勾当,也不足以让沧海阁对她赶尽杀绝。唯一让沧海阁如此兴师动众的原因,不过是她认出了那块沧海阁的令牌。少女却若无其事道:“多谢海堂主指点,不过。。。。。。”

“不过什么?”

“海堂主就不好奇本姑娘为何认得你们沧海阁的令牌。”

海堂主却淡淡一笑,道:“沧海阁被逐去海上多年,这些年我们沧海阁的图文确实鲜少在江湖中出现。姑娘你年纪轻轻,却有这般见识和胆识,海某确实佩服!只不过,姑娘已然知道了太多!”海堂主举起手中的刀指着那少女,眼中尽是杀意道:“今日等着姑娘的无疑是一条死路,海某又何必关心姑娘如何识得这令牌,又或者关心姑娘是谁!”

说罢,海堂主即刻下令击杀!

少女自知此处沧海阁高手如云,他们早已层层将自己围住,根本无法施展轻功脱身!而自己那些招式定然撑不住片刻便会露出诸多破绽!若想要全身而退,唯有一个办法!

她眼见无数把刀向自己砍来,镇定自若,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她右手微微抬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什么!

“哗!”

少女手中多了一柄银色长剑!那柄长三尺,剑身却只有女人的两个拇指宽度。剑柄上环着一圈芙蓉玉石!那剑在少女的手中,如同一条银色的蛇在阳光下舞动,如影如幻!

此剑出鞘所指之处便是一股强烈的剑气迎面涌去!那些高手,一时间不备,不得不被剑气逼退数米!

“那是何剑!剑气竟如此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