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遇上个晴天,日头暖洋洋地照在身上,舒服又惬意,叫人几乎要把近日来不太平的事情都忘记。
难得遇上个好天气,青未起了个大早,照旧将长发结成松散的长辫垂在脑后。
却难得地换下了黑袍,穿了一身月蓝色鹦纹长袍,愈发显得清冷秀丽。
虽说此案还是疑云重重,牵涉的东西越来越多。但难得有了个好天气,青未心情不错,索性暂时把一切抛之脑后。
青未挨个敲门把人叫醒,顾流宗还好些,平日里就惯了青未欺负他,三两下穿上衣裳,笑嘻嘻地跟在青未后头与她逗趣。
银环可就麻烦得多,她有气无力地将房门打开一条缝,探出头来无奈地说道,“我的小祖宗,这一大清早的,你又出什么幺蛾子?”
青未也没生气,难得地弯起嘴角轻笑,“今日天气好,快起来收拾收拾,我们去吃早茶。”
银环一撇嘴,把门关上,“不去,莫说是吃早茶,便是吃黄金我都不去。”
“那我们走吧,”青未转身对顾流宗说道,“难得有那谪仙楼的水宴吃,看来只能你我去赴宴了。”
话音刚落,身后的房门咯吱打开。
银环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若无其事地走出门来,嗔怪着,“哎呀,被你们扰醒了,也无甚事可做,就勉为其难陪你二人走上一遭吧。”
银环爱美,并不是个贪食的人。
但她更爱财,这谪仙楼虽坐落在临照这个小城中,但却盛名在外,价格昂贵,甚至远超帝京的各大酒楼。
尤其是这谪仙楼的水宴,并不是使银子就可以买得到的,这水宴并不对外开放,而是由谪仙楼邀请主宾,主宾带上自己邀请的亲友前去赴宴。
吃过这水宴的人无一不回味万千,对这人间的饕餮盛宴魂牵梦萦。
这水宴亦十分昂贵,不是寻常人负担得起的。
银环的心思,青未与顾流宗都摸得清清楚楚,她虽不贪吃,但这水宴价值非凡,吃一次就赚一次,多吃一口就多赚一口。
所以见她故作姿态走出来时,两人相视一笑,但都未说破。
银环换了件轻薄贴身的衣裳,腰带紧紧将腰肢缠了好几圈,曲线毕露,十分妖娆。
顾流宗长眼微狭,勾起薄唇嘲讽道,“你勒得那么紧,待会儿能吃几口?这水宴难得遇上,你装什么淑女,还不赶紧放开了吃。”
银环白他一眼,不屑地说道,“你懂个屁,青未这丫头如此抠门,不在我之下,能舍得花大价钱请咱们吃水宴?
定然是旁人掏的腰包,宴席中说不准有俊俏儿郎,我可不得好好打扮打扮么。”
顾流宗打趣道,“那你那小和尚不要了?”
银环扭扭腰肢,不以为然,“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是那种一棵树上吊死的人么?”
“不是。”顾流宗脱口而出,继而补充道,“你是那种脚踏两只船的人。”
“那不就得了。”银环显然没把顾流宗的话当作贬义的。
青未看着两人笑笑不说话,抬脚走在前面。
谪仙楼在临照府城最繁华的地段,远远地就看见一座尖塔似的楼阁矗立着,门前行人络绎不绝。
谪仙楼高五层,门窗均精心雕制了百鸟千兽,栩栩如生。
谪仙楼由两座楼阁组成,前头那座有两层,叫做“望江阁”,是专供往来商客吃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