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晓灵整个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不顾着身上的酸痛,连忙用胳膊撑起了上半张身子。
眼前的光景已经完全变了样。他面前摆放着一张桌子和几个简朴的凳子,左右两边一边一张床。
他起身走了几步,穿过帘子,推门而去。
这里是白木霜与练冰月住的客栈,是白木霜送她过来的。
认识到这一点,刚刚心中的五味杂陈全都被抛之脑后了,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去找文姝,然后带她去找梅问生。这是白木霜对他最后的嘱托,也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他胡乱的将玉箫塞入衣服里,飞奔下了楼梯。客栈里的客人们见此景全都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他去找白木霜之前便将文姝安排在了汪府附近的客栈。他是知道白木霜所在的客栈的,偶遇陈文安与陈文景不过是个安排,好让自己找到白木霜变的顺理成章。
一路狂奔。
见到文姝,他便赶紧将文姝背起。此时的文姝还在昏迷之中,这件事情前后发生了很多,却不过一两个时辰而已。
异珍阁,梅问生。
这六字不停的在他的脑海里重现,他已经准备好接受对方的批判了。是他害死了白木霜,他们绝不会放过自己。
汪府内。
庭内的人正客套的说个不停,说是来拿贼人的,可如今都在拖延时间。
张夫人听闻,也早已入了前庭,正坐在他们的对立面,与其周旋。
“古文姝这厮,那日用玉箫只吹奏一曲,便让我们全都倒地不起。不说这玉箫到底是不是我西宗之物,她此种行为,我们西宗也是断不能容的。”
“有这样的人在,迟早有一天会成为整个大陆的祸害。”北宗的人高长流附和道。
陈文远只来此看戏,不轻举妄动。而汪宗主则负责打圆场,这里是他府上,总不能让事情在他的地方闹大。
张夫人自然是看不下去的,腰杆直挺,目光坚定,不容对方对自己的话有半点质疑。
“哥哥这话说的真的可笑,若古文姝真有害人之心,那日怎会是只叫众人昏,何不都杀了,以除后患。人家留你们一命,如今你们又要来讨她的命,可不搞笑?”
“妹妹如今是净向着外人了,连哥哥的话都不信了,此人绝不是什么义气之事,能从一个丫鬟混到如今,没点手段怎么能行。妹妹还是不要叫她给迷惑了。”张久尧心里没个好气,嘴上却是一口一个妹妹的。
“那姑娘送我来南宗的时候,倒不知我这个亲哥哥在哪。”张夫人向庭上的人嘲讽到。
张久尧正想反驳回去,便听到外面跑来一人,那人看上去是个报信的,后面还跟了两个汪府上家丁模样的人。
先进来的人朝着众人双手抱拳,躬身一拜。
后面的家丁连忙说道:“宗主,这人硬要进来,我们拦不住……”
汪宗主抬手一挥,让那两个家丁下去。那人来的时候先是对着北宗的高长流一礼,很明显是北宗的人,汪宗主总不能打别人的脸,还是看看他们又要做什么动作。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还不像在座的各位道歉。”高长流冲了一声来人,戏总要做全套的。
“是。小人真不像打扰各位前辈,只是小人刚刚得到消息,那贼人古文姝已经携带玉箫潜逃了。”
“什么!”张久尧猛的站起来,这人居然已经不在了,那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北宗的人一直让他慢点,等消息,如今这人果真是跑了。
他不过是高逸风的棋子,并不知这整件事情的具体安排。
这下可好,张久尧明显这久是要发作了。儿子的仇没报,越位未成,如今逮个丫头还这么麻烦。
座上的人也都叽叽喳喳议论了起来,一片喧哗。
文姝离开的消息,陈文远,张夫人,汪宗主都是知道的。只是消息一直压着,此刻暴露出来,他们也并不惊讶。
“若不是心虚,她逃什么!”北宗高长流开始煽风点火,正如高逸风说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