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河推开门，对外面招招手，几个看守人员走过来，将熊魁从椅子上架起。

刘正青要将熊魁从精神病院转到三处去，做进一步的审讯。

顾清站起来，挡在门口：“只能这样了么？”

她知道，一旦熊魁被转移到三处，这次调查任务就会被彻底认定为失败，没有弥补的可能，陈飞将由此失去翻身出狱的机会。

或许高层们已经开始重新讨论“执行死刑”的时间了。

“没办法。”乌河也有些遗憾。

这段时间下来，他其实对陈飞挺有好感的——尤其赞赏陈飞对本子的品味。

但调查科高层始终对陈飞有所顾忌和怀疑，乌河也有压力，这次刘正青过来，接走熊魁的同时，恐怕还要检查陈飞的关押状况。

顾清叹了口气，把路让开。

就在这时，身边人影一闪。

“你怎么出来了！”

顾清和乌河看着突然出现的“波风水门”，都是一怔。

“赶紧回去！现在正是敏感的时候，要是被刘正青看到就糟了！”乌河急道。

“什么刘正青？”陈飞抓抓脑袋，“我在下面喊半天没人理，就只能出来了。我要的人偶材料呢？“

“人偶材料……现在不能给你。”顾清说，“你赶紧回去。”

“为什么？”

陈飞看到被看守人员架着的熊魁，“你们要把他带去哪？给我人偶材料，我马上就能问出情报。”

“别胡闹了！”乌河眉毛一竖，“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个死囚！”

陈飞愣了下，看看乌河，又看看顾清，忽然明白了什么。

“给我一份做人偶的材料，让我把情报问出来，这次任务就能完美完成。”

陈飞看着顾清的眼睛，“相信我。”

“都说了不能给你……”

乌河正要打断他们，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催促。

“院长，刘处长已经到你的办公室了。”

“马上就来！”

乌河回了声，转过头来劝陈飞，“赶紧回去吧，好好表现，或许还可以争取……“

“院长，我记得院仓库里，还有一份人偶制作材料吧？”顾清忽然打断乌河的话。

“有倒是有……你想做什么？”

“再相信他一次。”顾清说，“我看得出来，他没有骗人。”

“顾清，我知道你是微表情专家，但这人偶……你也能看出来？”

乌河指着“波风水门”的脸。

那张抽象的脸还凑了上来，用油墨画出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乌河。

“院长，你看我，难道不真诚吗？”陈飞说。

乌河沉默了两秒。

“好吧好吧！看在本子的份上！”

乌河挥了挥手，从兜里摸出一串钥匙扔到顾清手里。

“院长！刘处长在催！”

外面又传来喊声。

“让他再等几分钟！我的仓库钥匙好像丢了！”

乌院长对顾清眨眨眼，压低声音，“被发现了可别说是我给你的钥匙。仓库知道怎么走吧？”

“知道。”

顾清带着陈飞，迅速出门往仓库赶。

“你做人偶要多久？”顾清边跑边问。

“看情况吧，我们很急么？”陈飞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情况，“刘处长是谁？”

“想杀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