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难的问题不是哥德巴赫猜想，而是人心。

韩邪现在就面临这个难题，他既不想开启小北背叛太子之路，因为那样会导致他很容易背叛自己。同时他又不想让小北时刻以太子利益为先，真是那样的话自己的计划一定会翻车。

人生哪，每次都是两难选择。

所以韩邪选择给小北开出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以及值得回报的恩情。当然，要想达成这一切急不得。

“怎么就不信呢？”

韩邪颇为无奈地看着装聋作哑的小北，小北果然经过严厉的训练，赤红长条遍布的背脊分外瘆人，这几天牙门看来也没少上刑。

可惜啊，韩邪心想，若是在儿女情长上训练训练就好了，古代这些人怎么就没点心理学造诣呢？

他再度魔音回荡在小北耳边：“小湖确确实实被我卖去青楼了，不过是她自愿的。”

“为何！”

小北似乎不相信，不过值得高兴的是他终于转过身来，将那有些让人反胃的伤口藏进黑暗里。

于是韩邪理性分析帮他起来：“你想啊，你自己也知道的吧，太子殿下在上，咱们同一个主子我绝对不敢让你出事。那她与其在这里等着你回来问罪，不如自个先溜。而要想从我手里溜走，可必须得给我卖个好价钱。”

小北一叹：“她何罪之有？”

“出卖你还不算罪？”

韩邪大惊，“你可知道在榆外县，又是谁给商人松了绑？”

“此事我确实不知。”

小北强颜欢笑道，“单单就我逃出大营那时气力全失，她打晕我这件事来看，本就强弩之末，此时被抓与他日被捕又有什么区别呢？倒是你这样说来，我想打从一开始起，小湖就是你的人了吧？”

被揭穿了，韩邪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没有肯定他的猜测，也不否定：“小湖不是我的人，我们只是有共同的利益。小北，我们两个也有共同的利益，如果你不肯放弃殿下那遥遥无期的许诺，我们谁也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那只是你想！”

小北咬牙切齿，“韩邪！季首领说的没错！你就是个疯子！”

韩邪：疯子？？？季常，你给我滚出来说话！

“请文明一点，我那叫脱缰的野马。”

韩邪擦去脸上的唾沫星子，“而且你真的不想要吗？你就算为了小湖，况且助我一臂之力也是助殿下。”

小北非常冷静：“我死也不会相信你的。”

“倔，真是倔。”

韩邪无奈，很是悲伤地叹起气，“来人，上大刑！”

外面的牢卒回应道：“小韩大人，大刑都上遍了，这家伙打死也不肯说，况且那些商人也没事，再过几天县令就要判他流放了！”

小北咧开嘴，牙齿依旧白皙：“哈哈哈——咳咳、韩邪！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

韩邪摆出招牌的微笑，据他说求学自世界微笑大师蒙娜丽莎，颇得几分诡妙真传，当然，如果没有他手里那把鹅毛就好了。

“我看你有点痒，帮你挠挠。”

“你不要过来啊！！啊——”

牙门的监牢深处，传来二人嬉笑声不断。

外头的牢卒咂咂嘴，继续抱着长戟守门，不过这笑声实在太魔性，引得他们忍不住猜测。

“你说，里面小韩大人在干嘛呢？”

“你管呢！大人们做事，我们只需要守着就好。”

“这不是好奇嘛！”

“诶诶，你这一说我倒是想到一出，传说始皇帝那会求仙问药，求来了一味赛神仙丹，据说就是这样美妙的体验......”

“你就吹吧！要我说，还得是二人寻欢作乐。这龙阳寻欢之法乃是江湖秘籍，据说是太白仙人留下来的不二双修法门......”

说到此处，牢卒的脸上回荡起甜蜜的笑容，接着一触即分，看向对方的眼神满是嫌弃。

实际上韩邪什么也没做，他就算利用“羽毛挠脚”这招大刑得到小北一时的承诺，也无法长久，只不过是软化其心质的第一道工序，就像烤肉时先涂抹的脆皮水一样。

接着得下猛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