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了。”
“我什么也没说!”
......
韩邪就是这个傻子。
前几天在别人身上赚的三百两银子,也就是三十万钱,如今却是要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地给吐回去,还不带变个名目的!
蓬莱仙女!哼!蓬莱仙女!
韩邪抬头望去,四楼那些糟老头子大笑的面庞已然出现在他脑中,真是太无耻了!居然比自己还不要脸!
那不买不就行了?
如果不买的话,韩邪无法想象逃出来的小北会把自己打成什么样子,嗯,想想就打寒颤,在牢里受那么多罪,外加“大雪屋里”才连蒙带骗拐到自己这边的一条汉子,怕是会把自己剁了喂狗。
所以韩邪在众目睽睽之下,举起了牌子。
“那么,再次恭喜二百五——”
歌仙拉长了尾音,“一号的贵客,蓬莱仙童是您的了。由于数额巨大,还请你宴席之后来取。”
韩邪沉沉“嗯”了一声,尽管非常沉重,却无法遮掩楼中捧腹的笑声,还有那些指点取乐的目光,让韩邪很不开心。
但这一切都是表象,韩邪知道这次的目的并不是这么简单,作为第三件宝物,这只是自己惹出来的一场笑料罢了。换句话说,这只是一个开胃菜而已。
“蓬莱仙童”前脚刚下去,后脚便上来一身材惹火的女子,该有肉的地方有肉,不该有的便绝无仅有,比如一手可环抱的细腻腰肢。
如果不是肤色问题,想必韩邪也抵挡不住,这并不是汉人女子,黝黑带点光泽的肌肤昭示着——匈奴女子。而且很有可能是一位王妃,或者是某个匈奴王的宠妾,又或者是其子女,一位公主。
歌仙郎朗介绍道:“这是胡屠公主,乃是胡屠王之女,为我大汉猛将生擒,念其貌美无双,特赐与百姓。”
什么赐予百姓,分明是和富人换钱充当军费,顺便能妥善处理这匈奴女子,免得某位将军贪恋美色带回家中,引起公愤。
“可真是一位尤物!连姐姐我都动心不已。”
歌仙抹了下女子下巴,嗓音魅惑,眼波婉转,又引得众人心尖痒,
“你们说呢?”
“起价——也是二十八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钱!”
韩邪内心一阵绞痛,看来孔氏明白什么叫鞭尸要一鞭到底,可他自始至终都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孔氏这次不惜得罪自己?甚至要卖匈奴王的女儿,难得他就不怕这件事传到匈奴耳朵里,然后重点打击他在西域的商队?
可细细想来,韩邪觉得其中有些蹊跷,却又说不上来,他耳边回想起细君同他说的话,当然不是动物棋该先走大象比较有道理,而是:棋子也会反抗棋手。
天下是一盘棋,在汉朝和匈奴之间,天家人和匈奴的王族是对弈的棋手,手下无数人皆是棋子,包括苍生。
可苍生之上,还有无数阶级分明的官僚,对于官僚来说,苍生也是他们的棋子。这是一场层次分明的棋局,最底层的人和最上面的人一般来说都最稳定,只有中间的官僚在互相算计、倾轧、结交。
可——若是最底层的人受到威胁了呢?韩邪大概想明白了。
胡屠公主的身价已经从二十九万炒到了五十万,这已经不是一二楼的人能参与进去的博弈了,三楼的小姐公子们手心紧握,一旁的侍卫看着主人的手势不停报价。
“五十一万!”
“五十一万零一千!”
加价已经非常谨慎,看来每一家人都在权衡着这次的付出和收获,这是一招险棋!
一颗棋子一旦不听棋手的指挥,只有死路一条!可如果所有棋子都不听呢?
最终,山东的郭氏以五十七万零六千钱的价格买下了胡屠公主,依然是宴会后结。值得一提的是,郭氏的是位小姐,她英姿飒爽,颇有女强人典范,和唯唯诺诺,认定苦命的胡屠公主有着鲜明对比。
至此,终于到了最后两件宝物。
歌仙凄美一笑:“这第五件宝物,便是——妾身了。”
在座无不哗然!
“起价、一百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