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不信邪祟,但那从脖子间伸过来的爪子,却又不得不信了。
他缓缓回过头,缓缓伸过手,缓缓把祟的手腕打算移开。
结果一碰,那手背冰凉至极,如若不知,还以为是具冰尸趴在自己身上。
那冰冷的指甲就像琥珀般镶嵌在皮肤上。
豆大的汗珠从道长头上滑落下来,他双腿发麻,不停打着摆子,心一狠,就要扳着那冰手扯开自己的身体。
奈何一用力,爪子却是刺了进去,那道长怒叫一声,一块腐肉就从道长的肩膀上硬生生扒了下来。
“看吧,都说了你身后有东西,就是不听我的。”
流桑坐在地上,如同看戏一般。
明丹明珠已然被护送出去,流桑朝堂上喊着:“二夫人不喜形于色,见到邪祟仍能保持如常,只怕,对于二夫人来说是小场面。”
李婉婉并未回应。
流桑慢慢从地上站起来。
活动了活动筋骨。
这伤势刚好的感觉,犹如雨后春笋,又如冬日初雪,实在是与众不同,焕发着生生活力。
“吃他,快吃。”
流桑怂恿着。
道长一心想逃,谁能想到就这样活活被一块肉一块肉的抓开,狰狞而死。
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流桑觉得自己真是坏透了。
可他偏偏有种爽感。
那邪祟越是折磨道长,流桑就觉得越解气。
甚至比他自己折磨别人还解气。
他眼睁睁地瞧见大夫人的胳膊被变异得老长,五官流着血,嘴唇黑得可怕,如个傀儡一般,却是异常兴奋。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时空内,帮助自己恢复魂力的方式是怨气的缘故,莫名得感到亲切。
只要是邪祟产生的怨念蔓延过来,全都吸收进流桑的体内。
既而,他的身体快速恢复着。
“你叫什么名字?”
道士被吸干了血,就像一具干尸躺在地上。
周身宽大的衣服缩成一团。
流桑饶有兴致地问着那祟。
他倒不是不怕它,只是它吸完道士以后,见到流桑宛如看不见般,四处挥舞着爪子,尔后往房间外遁去。
流桑大喊一声:“哥啊!我在这儿,这儿还有个活人,你总不能这么无视我吧?”
他心里不服,对方遁跑,自己也遁跑。
顺着邪祟逃跑的方向,一头冲破窗户扎进院中。
却见,那祟刚跑出去,步伐就慢了下来,脸上露着恐慌,不停嘶鸣着。
摇头晃脑,好似遇到了天敌。
刚追出来的流桑有些纳闷儿,现在的祟吃了人肉,喝了人血,应是法力最强时,缘何却像双脚灌了铅,大肆凄鸣起来。
尔后,一道道符咒从天而降。
纷贴在院中房屋的各门各窗间。
“咣”一声吟唱。
弦光所到之处,那邪祟顿时翻倒在地。
一个白发的男人弹着弦,从天而降。
“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