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无期道:“此时去找夏侯杰,乃莽夫所为。他巴不得你去找他。”
羿小狐摇了摇头,“我去找张绣。”
钟无期愣了愣,随后低声问道:“他的事情,你要答应下来?丞相那边?”
羿小狐沉声道:“我自有主张,无期,你帮我做一件事。我知道你有伤在身,但此事除了你,别人我也不放心。”
钟无期点了点头,道:“我尽量去查,如果查出来老太太在哪,我定能把她带出来。”
“谢了。”
“不用。”
之后,钟无期就悄声走了。
羿小狐便去了张绣营中,有彭不更和一众护卫跟着,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况且,此时也不是担心的时候。
张绣正在营中等候,时间已经很紧迫了。现在是羿小狐来到张绣营中的第二天,后天,就是典礼行成之日。如果事情无法在今天说个透彻,那么后天的典礼也会不明不白。
祭坛设在西城外二十里处,而张绣大军距此地不过三十里。除非曹操翻脸,率大军厮杀,否则的话,一切都将在曹操的默许之中,眼睁睁的看着张绣受降之后,打着大汉魏地的旗号,喜滋滋的返回宛城。
换句话说,羿小狐的任务已经失败了。
他还记得在相府之中,他与夏侯杰打的赌。他说,张绣必反。
“张绣……”
羿小狐默默的念叨着这个名字。他看到张绣的营帐就在面前,见到帷幕掀起,有人过来请他进去。
他又想起父亲临走时问的那句话。
“能照顾好你母亲吗?”
羿小狐整个人都开始发起抖来。
他走进营帐,听见张绣给他打招呼,也不理睬。看了看左右及帐内军士,头也不抬的道:“都出去,我与张将军说些事情。”
张绣笑了,他知道,羿小狐已经做出了决定。而且,是自己想象中的决定。
要不然,他也不会屏退左右,单独留二人在内。
越是见不得人的勾当,越要隐蔽,就像夏侯杰诓骗他老母一样。当时也是几个人偷偷的瞒着衙役,将他母亲连哄带骗,一路带回许都。
人马颠簸,三百里夜路,老太太坐在马车之中,竟一动不动,连个“苦”字、“累”字都不说。就连夏侯杰的手下人下车饮水时,她都要催促上好几遍。
张绣一大早听夏侯杰大笑着说起这些时,他就知道,这件事情已经稳了。
有母如此,做儿子的在亲情孝道上也绝对不差。甚而言之,比之用女人来要挟,效果还要好。
想到这里,张绣就微微笑着,对着身后抬了抬右手。
帐内的军士恭身行了一礼,列队而出。
羿小狐扭头看了看彭不更,道:“你也出去。”
彭不更脸色有些诧异,说道:“羿先生,我……”
羿小狐沉声道:“出去。”
彭不更只得站了起来,闷闷不乐的走到帐外,被人带到了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