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好门窗,三人各自坐下。
刘锐锋首先客套道:“曹兄弟远来辛苦。”
那曹宗先不说话,从怀中摸出一块腰牌,上书“眉州高士”四个大字,放在桌上。
刘锐锋仔细瞧了瞧腰牌,心中不多的怀疑尽皆散去,举手抱拳道:“还是曹兄弟谨慎,刘某不如。”
王衍看不得两人打哑谜,不耐烦道:“这是什么物什?刘镖头认得?”
刘锐锋解释道:“这是眉州侯府上宾客特有的腰牌,王衍兄弟不曾去过侯府,自是不认识。有这东西作证,咱们就能相信曹兄弟确实是侯爷派过来的了。”
王衍低声嘀咕:“不就是都出入过侯府吗,有什么了不起。”虽然心里颇为艳羡,但也对“曹宗”的身份不再怀疑。
曹宗自然是周少白扮演的,腰牌也是当日逃出眉州侯府时,从那位王壮士身上搜出来的,一直保留到今日,终于派上用场。他见轻易取信了二人,继续接下来的台词:“在下一早便随同侯爷来到博望郡。侯爷这次派我前来,曾仔细嘱咐,此趟最主要的是不得走漏任何风声。侯爷的目的咱们不必知道,只需按照他老人家的话去做即可。方才见院落中吵吵嚷嚷,难道弟兄们就不怕泄露消息?在下以为,云河客栈能在这里开店,背后之人多半是神通广大,消息灵通之辈。我等万一泄露消息,不怕山匪强盗知道,就怕误了侯爷的大事!”
王衍悚然而惊。他的部下众多,分布客栈三个院落,平时为了收买人心,没怎么加以管教。那些人什么话都敢乱说,如今四五天过去,只怕什么消息都散布出去了!
刘锐锋观察他的神色,暗自得意,回答道:“这事不需担心。刘某曾交待过弟兄们,不得泄露此行与侯爷有关,若有一言半句流传在外,刘某定当禀告侯爷。侯爷当日的威风大伙牢记于心,刘某这点话想必还是听得进去的。”
王衍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刘锐锋不声不响间,已经跃过他直接命令了他的部下,心中越发忌惮,站起来急道:“弟兄们的脾气我最清楚。此时虽然无人知道是侯爷的命令,烟林六寨肯定是知道要他们被围剿了。事不宜迟,咱们速速出发,迟恐生变!”
周少白此时扮演的角色,按照梦蝶道长的描述,是属于谨小慎微的人物,因此他阻拦道:“王兄且慢。刚才在下说了,即便是盗匪们知道也不打紧,只要没有暴露侯爷就没关系。事已至此,不如坐下来好好商议接下来的行动,务必万无一失。”
王衍一来早就对迟到的周少白心有怨言,二来恐惧于刘锐锋对部下潜移默化的影响力,三来存心考量新来这位的功夫,只见他一脚踢开自己座下的椅子,装作暴怒而一时失去理智的样子,挥掌向周少白的椅子背后拍去,一边大喊:“商议个屁!别人都要打上门来了,你懂什么!”
掌风呼呼作响,劲道奇大,足足用了九分力。王衍已经步入易筋期,可以算是二流高手,知道自己这掌力肯定可以拍碎椅背,眼前的曹宗若是没什么本事,椅背碎裂后,肯定会被波及重伤。还未上阵就先行负伤,看他如何沾得功劳,王衍恨恨地想着。到时只要再认个错,承认一时误伤,什么事都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