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娘……俺娘要是知道我连饭都吃不上,她非哭不可……呜呜呜……”
陈喜娃哭了,他现在饥寒交迫,却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一时间悲从心来,越哭越伤心。
“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呜呜呜……”
“我不想当兵了……”
“……”
陈喜娃这一带头,新兵一班的新兵除了李凌,一个个全都此起彼伏地哭了起来。
距离食堂不远处就是侦察连连部,苗连正举着望远镜,观察着新兵一班的新兵,当他发现李凌没哭的时候,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
“报告!”夜老虎侦察连一排排长陈国涛走进连部,递给苗连一个书夹:“连长,这是一排的训练计划。”
“放我桌上,呵呵。”
“是。”
陈国涛将训练计划放下后,好奇的走到窗口,当他弄明白苗连在做什么,顿时无奈道:“我说你真有闲心,这新兵哭鼻子有什么好看的?”
“呵呵,有个兵没哭。”
陈国涛定睛看去,顿时知道了苗连的心思,“连长,你看上那个刺头兵了?”
苗连面带笑容的道:“刺头兵,调教好了,会是一把锐利的好刀啊!”
陈国涛失笑的摇了摇头,道:“他们说得一点都不错,你呀!就是个兵痴。”
食堂门口,李凌被战友的哭声弄得心烦意乱,忍不住扭头吼道:“别哭了,哭管熊用!都已经这样了,让那个山炮瞧不起!”
接着他又说道:“哭就代表认熊,哭就表示那山炮说的没错,咱不是熊人,咱也不认这个熊,要认,就认英雄的雄!”
“我给兄弟们写了首歌,我唱给你们听,大家学会了,咱们以后一起唱。”
李凌深吸一口气,放开嗓子吼了起来,“铁打的汉子直愣愣,没有泪水咱只有命,向着那胜利咱向前冲,八百里山川任咱行……”
“天上的太阳热烘烘,你是云来我就是风,兄弟们拜把子一条命,上了战场咱捣黄龙……”
“直愣愣地那个热烘烘,热烘烘咱们一条命,好汉的天下好汉的梦,就算死咱也要当英雄……”
“直愣愣地那个热烘烘,热烘烘咱们一条命,好汉的热血好汉的班,来生咱们还当亲弟兄。”
李凌嘹亮的歌声穿过雨幕,传进了陈国涛与苗连的耳朵,当然,还有新兵们口中的山炮也听了个真切。
苗连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不见,眼眶微微泛红,李凌的这首歌让他想起了当年南疆保卫战时,那些与他同生共死一条命的战友、兄弟。
“这小子写的歌还真不错,就算去文工团都绰绰有余了。”陈国涛在苗连身后赞了一句。
苗连被陈国涛的声音从回忆中拉了出来,随口道:“这小子是中央戏剧学院的在校大学生,没想到还会写歌,确实很有才华。”
“这个兵……我老苗要定了!”
却说李凌唱了两遍后,新兵们学了个大概,因为留心听着李凌的歌,他们也忘记了哭。
两遍后,虽然唱不全,但从“直愣愣地那个热烘烘”开始,他们都记得很清楚,特别是那句“就算死咱也要当英雄”,新兵们几乎是嘶嚎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