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是苦的,泪水是咸的,命运是多迁的,人生是坎坷的,一切都是扯淡且操蛋的,唯独脚下那双鞋子是自己的。
齐妙看着这双前世唯一的回忆,想起了一句很经典的广告词。
干就完了。
是啊,想那么多干嘛,干就完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齐妙什么都没有,但他有一种嘻哈的蓝调精神,还有一颗混不吝的大心脏,标准的乐观主义者,所以很快接受了自己唐僧肉的遭遇,唐僧有什么不好,至少人身边的女妖精多。
阳间的修行道决习武功法俩位魂使没有,自然教不了齐妙,明日要去找张晋先,今夜不能一直熬,更何况今晚算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睡床,很有纪念意义的大事,随便找了个理由打发了俩位魂使,齐妙美滋滋的一觉又睡了个大天亮。
推开窗户,阳光洒来俩三缕,各种人声吆喝声嬉闹声随之进入房屋中,油饼葱花包子云吞等各种香味同样飘了进来,充满了人间烟火气。
人间处处有真趣,生活处处皆美妙,看了片刻窗外的世间百态,齐妙感觉心情舒爽许多,长长自丹腹处出了口浊气,穿上素衣长衫,没有唤跑堂小二,他来到客栈后院里打了盆清水,然后晃晃悠悠的回到房间。
虽然他现在不需要以清水洗污,但不洗漱一下总感觉有些不适应,捧起清水泼了几下脸,凉意入肌肤的感觉让他头脑瞬间清醒,洗完脸后,齐妙对着铜镜照了照,总觉得自己似乎有什么事情没有做。
刷牙。
以前的人怎么刷牙来着,杨柳枝?
想着柳枝在自己嘴里捣来捣去,齐妙顿感嘴里很不舒服,可是不刷又觉得心里少了一块,走出门外,唤来跑堂,要了截用以刷牙的杨柳枝以及茯苓制成的牙膏,齐妙再次回到房屋内开始研究起古人刷牙之法。
晨嚼齿木,这是对古人清齿最好的形容,齐妙将牙膏涂抹在牙齿上,然后咬开柳枝放入口中。
没有想象中的刺痛尖锐感,柳枝嚼开之后出现一层细密纤维,如同一排木梳齿一般,捣鼓半天,齐妙再次推门而出。
在客栈里要了碗粥,配着几根咸菜吃了屉小笼包子,跟跑堂小二闲聊了片刻,套出了些关于张晋先的事情,他选的客栈离张府在不远,对于张家了解的还算比较深。
当然,这些信息他也可以通过询问张世才获得,但张世才现在白日不敢入城,城隍老爷看的紧,而且他死了快十年,所有记忆都停留在十年之前,十年的时间,足够情人沦落朋友,亲人变得疏冷,齐妙不能一入门便絮絮叨叨说你幼时多顽劣,你父亲贪的真不少等十年前的话题。
不过话说回来,张世才这家伙当年贪的确实不少,用他的话讲,哪怕他儿子张晋先甘心当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只要不招惹赌字,完全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
一辈子衣食无忧,这话说的很有底气呀,看来有机会得从张世才手里敲下来点,自己不仅是他的救命恩人,极有可能还会成为他儿子的救命恩人,一码归一码,收点救命之恩不过分吧?
不过分,那里过分?一点都不过分!管他别人怎么想,齐妙先乐呵呵的自己给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