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也没想到钱钟竟然堂而皇之的把刺杀莫心忧这种事情给随口说了出来,像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一般。这种人要么是傻子,要么是底气足到能填海的大哥大,很明显,钱钟是后者。
他逐渐感到口干舌燥,以至于没经过大脑的问了一个他认为不该问的问题:
“那,钱先生,皇帝对你们这事儿什么态度?”
问完,杨胖子就想抽自己一嘴巴子,这他娘的是自己这个强盗该问的?
钱钟微怔,似是也没料到眼前这位杨长老的胆子这么大,但紧接着,他嘴角浮现一丝难以言明的笑容,说道:
“伴君如伴虎,但若帝王心能轻易猜到,那就该是伴君如伴兔了。但那位可是货真价实的老虎啊....”
而且,还是一只活了三百年的老虎。这一句,钱钟隐在心底,没有说出。
杨胖子脸上堆笑,再不多问。
钱谷此时也陷入茫然,父亲竟派人去暗杀过莫心忧?他原本以为父亲收下莫无畏的两份赔礼后,此事就算了结,但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那事情又该会是如何走向?
“钱家人,没有那么好欺负。”
钱钟了解自己的儿子,当然也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他神色平淡,又轻声道:“谷儿,这事儿不会轻易翻篇。不仅仅是你被袭杀,还有些别的事情。莫无畏送来的那几个人头,可不算是个交代...”
钱谷蹙起双眉,别的事情?难道是药人.....
“也就先讲到这里了,谷儿,山上寒冷,你母亲这几日畏寒,皆在山下第三处禅房里躺着,祈福一事都是由我来做。你要没什么事情,就去看看她吧。”
钱钟挥挥手,走向供台,拿起三根香点燃祭拜。
“是,父亲。”钱谷作辑。
杨胖子背后俱是冷汗,他认为自己听到了不该听的,搞不好会被这种大人物灭口啊。他盯着钱钟的背影,神色阴晴不定,但当他又看见钱谷那笑而不语的神色,瞬时换上一句苦瓜脸:“钱小爷,您老爹不会在私底下莫名其妙干掉贫僧吧?”
钱谷神色古怪:“我父亲像是这般心狠手辣的人?”
杨胖子讪讪一笑:“那倒不像......”
他又凑近脸,小声的问:“钱小爷,令尊先说若是贫僧有需求,可尽量满足,不知这是客套话,还是实打实的呢?”
钱谷诧异的盯着杨胖子,难不成这么快就有需求了?
他认真答道:“父亲所说,自无虚言。”
杨富贵点头,眼睛瞄着身旁易念慈身上的几处血痕,神色中透着几分阴鸷,沉声道:“那贫僧希望能把易念慈托付给钱家照顾!就此一事,再无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