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安往院子里望了望,靓丽的倩影已不在,心里顿时轻松很多,把头顶的碗拿下来,递给姜梓恩,“来,给姐夫盛一碗。”
乖乖的给刘长安填了满满一大碗米饭。
米饭递回,姜梓恩可爱的问道:“姐夫,姐姐又骂你了?”
“没事。”刘长安朝姜梓恩呲了个牙,这点不疼不痒的小骂对于他的脸皮来说,挠痒痒都算不上,全是miss,根本破不了防御。
姜梓恩也回了个笑,由衷地说道:“姐夫,你现在可比以前强多了,以前姐姐骂你的时候,你都能哭出来,现在,竟然能笑出来。书院的女先生说她老公追她的时候,她嫌她老公丑,可她那丑老公,全靠一张厚实的脸皮撑着,嬉皮笑脸,打不走,骂不走,整日说那暖心窝子的情话,一来二去,也不知怎地,一天醒来,推开窗户往外一看呀,觉得那个捧着鲜花儿,被鲜花儿衬托的像一坨屎的丑人儿,竟显得特别有气质呢,两个人就这样成了喜事,现在儿子都有六个了,肚子里的第七个眼看也就要出来了。”
小姨子的意思,刘长安懂个明白,翻译过来就是,姐夫你别跟姐姐一样呀,脸皮厚点不吃亏啊。
估计是以前那个天朝刘长安,脸皮子薄得很,是被姜梓晴给气的恼羞而亡的。
怎么说,这可能也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替天朝刘长安报仇,也就是替自己报仇,不久的将来,都要在那日日夜夜嘎吱嘎吱乱响的绣床上,将丢失的尊严找回来。
刘长安从容不迫的说道:“丫头,你不知道,你姐夫我现在的脸皮绝对比你女先生的老公还要厚,一句话来说就是脱裤子上吊——”
“脱裤子上吊?”姜梓恩小小琢磨一下,没有参透,问道:“什么意思?”
“死不要脸呗。”
姜梓恩咯咯直笑,自从昨天,以前那个在家里有些木纳的唯唯诺诺的姐夫突然变了,变得有趣儿起来,更变得开朗起来。
她总担心,这个姐夫会被姐姐欺负到老,现在看来,木头姐夫开窍,说不定,再过一些时日,两人就会棋逢对手。
说话间,两人伸出筷子搛菜。对视一眼,然后齐齐吐出,捧起茶壶倒茶漱口。
姜梓恩可能回过味儿来了,“姐姐把大厨也遣散了,亲自下厨了。”
听小丫头这样一说,刘长安才觉得是少了点什么,伺候吃饭的下人昨天还有一个,现在,整座姜府只剩下一个姜福。
想到刚才姜梓晴喝汤时,那面不改色从容优雅的表情,他就不由自主的打心眼里佩服,真是一个能沉得住气的女子,难怪年纪轻轻便能操持偌大的家业,管理的井井有条,的确是个人物。
“为什么遣散下人?”他一天和姜梓晴见不着几次面,更别说能坐在一张小板凳上大手拉小手聊聊贴己的心里话,那事业和家庭上的事情也用不着他操心。
姜梓恩轻叹:“现在丝绸生意越来越难做,去年咱们苏州的苏绣卖的很是红火,姐姐便用宅子作抵押,借贷一些银子扩建工坊,可是今年,成都的蜀绣质量也提升上来,四川和西域离得很近,胡人不用舟车劳顿坐船顺着长江下江南。便都去买蜀绣,现在,咱们姜家的丝绸全部积压在仓库里,一匹都没有卖出去,再有两个月就是还款的日子,姐姐压力很大,要是银子还不上,说不定宅子便要被债主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