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傅承央接上苏橘歌一起入宫。
马车里,苏橘歌整个人昏昏欲睡,几次差点撞上车壁。傅承央见此,正考虑着要不要伸手扶住她。这时马车突然一颠,傅承央还没来得及伸手,苏橘歌的头直直地磕在车壁上。
“好疼啊。”苏橘歌摸着脑袋。
傅承央轻轻地笑了一声,明知顾问道:“昨夜没睡好吗?”昨夜太子被丞相府的人押送进宫,
这件事朝野上下传得沸沸扬扬,想必她也是为此睡不着。不过睡不好的又岂是她一人!
“嗯,许是平安归来,有些兴奋。瑨王殿下,我们……。”苏橘歌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傅承央自然知道她要说什么,笑着问道:“我们?我们怎么了?”
苏橘歌低头不停地摆弄着手指,“瑨王殿下,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也很想帮你,可是我能力有限,实在不知该如何帮到你。”
“你在怕什么?怕对不起太子吗?”太子为了翻身,一定不会放过苏橘歌这根救命稻草。
苏橘歌一惊,停了手里的小动作,“我要如何帮你留在都城?”
“你只需在太后面前配合本王,让太后相信我们是心意相通。待本王与湘王解了婚约后,本王自会向太后解释清楚。”傅承央见她神情犹豫,又道:“那日的危险你也是亲眼所见,本王是赌上性命救你,也不需你以身相许,只当你还本王一个人情了,如何?”
苏橘歌想了想,抬头看着他,认真道:“瑨王殿下,若是将来你向太后说明一切遭太后怪罪,你大可推到我身上说是我的主意,我绝不会心生怨念。”
傅承央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傅承央先行下车,伸手等着扶苏橘歌下来,却见苏橘歌直接从另一边跳了下来。
傅承央尴尬地收回手,“本王要先去趟疏历殿,你随本王一起吧!”
苏橘歌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
“皇兄来得真巧,父皇刚刚还和我还谈起你。”傅承铭站在疏历殿外,满带笑容。
“许久未来探望父皇,所以今日特意带上苏小姐一起。”傅承央抬步进殿。
傅承铭伸手拉住随后的苏橘歌,“皇兄与父皇谈的多半为政事,橘子向来不喜欢严肃的气氛,我便与她一起在殿外等着你吧!”
傅承央转过身,见他死死地拉着苏橘歌,想斥他松开手,又怕父皇听到后会恼他们因一个女人而兄弟不睦,到时苏橘歌怕是会失了原有的价值。“好。”
“昨天就想着去看你,但考虑到你刚回来,怕扰了你休息。”傅承铭握上苏橘歌的手,“橘子,我想亲耳听你说,你没事。”
苏橘歌抽出手,给他恭敬地行了礼,“谢瑞王殿下挂念,臣女一切安好。”
傅承铭苦笑道:“你从未向我行过礼,现在这般生疏,想来是不会原谅我了吧?”
苏橘歌将脸撇向一旁,现在她既不想同他说话,更也不想见到他。
“橘子,我对你犯此大错,的确不值得被原谅。但你要相信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你一直是我最在乎的人。”傅承铭抬手想摸摸她的头,不过伸到一半,又收了回去。“橘子,我先走了。”
苏橘歌看着他渐渐离去的背影,心里难受至极。爹爹说过,天家无真心,因为他们牵扯的利益最重。她本来不信,如今却是不得不信了。
傅承央将如何救得苏橘歌的事一一回禀给了傅尽陵。傅尽陵别的也没说什么,只是嘱咐他好好照顾苏橘歌。傅承央暗自欣喜,父皇让他好好照顾苏橘歌,已是默认他可以与太子较量。要是他再得太后认可,别说留在是都城,想必赢储君之位也并非不可能。
刚入长安殿,苏橘歌还未来得及行礼,尽长澜便急切地拉着她坐到了身边,仔仔细细的将她看了一遍,又反反反复问着她身体有无大碍。
傅承央不免觉得好笑,论演戏怕是谁也比不过太后,不过能令太后虚情假意也实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