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天气越发恶劣。可即使这样,傅离渊仍然没有放弃她与成婚。
两人红衣似火,广袖飘飘,袍摆逶迤曳地,携手一步步登上高台,坐到属于帝后的御座上接受百官和万民的朝拜。
“我一直有个心愿,就是像现在一样你牵着我的手走到这万众瞩目的位置。”沐清辞看向高台之下,笑得凄凉,“那日我看你牵着尽长澜走到这个位置,受众人朝拜,似乎底下所有人都在祝福你们,令我好不羡慕。虽然现在底下一个人也没有,但我也梦想成真了。”
“你的心愿,就是我的心愿。”
“阿澈,其实我要的不是做什么皇后,我只想离你更近些。”
傅离渊握着她的双手,深情地看着她,“两个人最近位置,是彼此心意相通。”
“我知道。可一个女人嫉妒心,不可估量。即使知道你心里只有我,我也没办法忍受你和皇后在外人面前的逢场作戏。”
“我懂。”
沐清辞凝着他,笑道:“阿澈啊,虽然你不记得了,但我从前对你说过,我是一个贪心的女人。你被我看上后,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
她的眸光温柔似水,足以让傅离渊沉溺。他抬手去抚摸她的脸,这时一支箭猛地从他们中间飞快穿过,还划伤了沐清辞脸。
“辞儿,你没事吧?”傅离渊着急看她的伤,没有注意身后飞来的箭。
沐清辞看见后,立刻将他推开,长箭直直地穿过她的身体,虽没有流一滴血,可她受伤的地方渐渐变得透明。
明知靠近她,只会引来飞箭,可傅离渊看着她渐渐透明的身体,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她要消失,他必要随她一起。
一张字条飘到傅离渊面前,上面写着,“画外民不聊生,望君早日出画。”
一定是沈末衍!他以为让沐清辞消失,自己就会离开画里。可他又怎知,他宁愿陪沐清辞一道消失,也绝不会离开。
傅离渊抱住她,接受万箭穿身而过。他凝着怀中的人,眼中深情温柔,唯有她一人。
“阿澈啊,是我的贪心,让命运次次为难我们。我们还彼此自由,此后再无关系。”
“不要,我不要。”再疼,也不肯松手。再疼,也不肯妥协。
“你早就做了选择,只是这一次,我先选。”
“不要,不要。”傅离渊已经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哪怕她最后化为一滩雪水,他都小心翼翼将它捧在手心里。
沐清辞消失了,他身上的箭化为乌有,伤口也不治而愈。
他丝毫没有想离开画中的念头,一直卷缩在雪地里,想随她一起化为雪水,从此再无分离。
画外。沈末衍停了施法告诉郁晚卿他已经尽力,至于出不出画要看傅离渊的意愿。
郁晚卿红着眼睛,对着入魇轴一遍遍唤着傅离渊的名字,以为无数遍里他只要听到一声她的呼唤,便可以稍稍撼动他的决心。
宗长欢轻摇着扇子,坐在一旁什么话也不说,只当在看笑话。
郁晚卿看到他一副看好戏的摸样,瞪着他道:“宗王爷要是热,屋外保管你能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