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灯节。傅允澈与沐清辞并肩走在热闹的街道上，他几次伸手想去牵她的手，可每次都被人干扰。沐清辞看出了他反常，故意放慢步子走到他身后，谁知他没发现，竟错牵了别的姑娘的手。姑娘的母亲见状，认为傅允澈毁了自己女儿清白，非逼着他娶了自家女儿。任凭傅允澈如何诚恳地赔罪，姑娘的母亲都不肯罢休。

沐清辞走过去道：“我夫君有十七个小妾，姑娘嫁过去，真真是又添了一份热闹！”

那姑娘的母亲听完，立马拉着姑娘走开了。

“不知你牵着陌生姑娘的手感觉如何？”沐清辞笑道。

“不怎么样。”傅允澈知被她戏弄，冷着脸回道。

沐清辞朝她伸出手，“要牵吗？”

傅允澈觉得丢份，无视她的伸手，独自向前走去。

“你会娶赵姝杳为妃吗？”沐清辞追上他的步子。

“为何这样问？”

“听闻你和赵姝杳是青梅竹马，从前还有过婚约。”

“嗯。”傅允澈停下步子，侧过脸看着她，“孤一直觉得男女之事，与相识早晚无关，应当讲究的是缘分。”

沐清辞对上他温和的眼眸，此刻他的眼中唯有自己。于她而言，纵然这世间繁华万千，却不及被心上人看在眼里。“父亲一生女人众多，纵然对我的母亲另眼看待些，但她终究不过是个妾的身份，怎比得过正妻。正妻无需争宠，也无惧失宠，她有身份，也有资格和父亲执手到老。但母亲没有，她失了宠爱，就变得一无所有。甚至要与亲生骨肉分离，至死都见不上一面。”

“对不起。”傅允澈有些心疼她。

“你又没给我承诺，何来对不起一说。”沐清辞笑了笑，“你别因为可怜我，就将皇后之位给我。我不会要的。”

“你想多了。孤同你说对不起，是因为之前孤以为你要做皇后是出于爱慕虚荣。”傅允澈轻轻一叹，“历来后位都是要留给对帝王最有利的人。”

“你初登大宝，需要尽氏的势力巩固皇权，坐稳帝位。我懂。”沐清辞抬起头看着天空，“你有没有觉得今晚的夜色很美？”

“是啊，很美。”傅允澈看着她，眼中满是柔情。倘若那时他肯大大方方说喜欢她，或许他们就不会错过整整五年的时间。在错过的那五年里，他没有一刻不在后悔。

“我们回去吧！”沐清辞转身而走。

傅允澈上前拉住她，“都城的花灯节远比这里热闹。倘若你肯跟孤走，孤许你一盏最美的花灯，可好？”

沐清辞眼中闪着星星点点的流光，“我肯。”却又拂开他的手，“但我不能。”

“你不信孤？”

“我要的承诺，你给不了。你给的承诺，又不是我想到的。我想，我们真的不必再过多纠缠。”

话音刚落，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将他们团团围住。

傅允澈将她护在身后，让她找机会先跑。沐清辞虽是嘴上答应，但心里从未想过撇下他独自逃走。眼见有人在背后偷袭他，沐清辞毫不犹豫地挡在他身后，替他挨下一刀。刀上带有剧毒，因无人能解，为求保命只能剜掉后背上的一块肉。自那以后，她后背一直留着那道又长又丑的疤痕。

剜肉之时，傅允澈怕她疼，特意将手臂给她咬，被沐清辞拒绝。她全程没说一个疼字，也没落一滴泪。

她说，“等以后你想起我，希望我是最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