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殿。
“瑞王殿下,这是尚衣局连夜赶制出来的龙袍。”宫人抖抖索索地将衣物呈给傅承铭。
傅承铭当着傅尽陵的面穿上龙袍,“父皇看看儿臣穿得可好?”
傅尽陵看着他没有说话,手指在袖中握紧成拳,心里恨不得立马结果了这个逆子!
“不如父皇帮儿臣看看这件龙袍还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
傅尽陵沉着眸子,还是没有说话。
“看来这件龙袍做的实在差劲。”傅承铭瞥了一眼沉默的傅尽陵,然后将龙袍脱下扔在地上,“尚衣局的人如此怠慢我,看来都是活腻了啊!”
话音刚落,傅尽陵道:“够了!”
“够了吗?父皇,这才刚开始呢!”
傅尽陵将手边的写好的诏书扔到他脚边,“如你所愿了。”
真的如他所愿了吗?傅承铭自问,根本没有。他捡起诏书,心里想的不是立马能坐拥天下,而是他和苏橘歌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瑞王殿下,季老将军带兵朝宫里来了。”余都尉一收到消息,便立马赶来禀告。
傅承铭看向傅尽陵,笑道:“任谁来也改变不了定局。”
“哪怕成了定局,最后赢得的人都不会是你。”
“就算只称帝一天,我也都是赢家。”
“只望你不要后悔。”
“该后悔的人绝不会是我。”
由于双方兵力悬殊太大,待季忠良杀进大明殿时,只剩下了他一人。纵然他浑身是伤,身上全是血,也不忘给傅尽陵行跪礼。
“陛下啊,老臣救驾来迟,望陛下降罪。”季忠良伏在地上。
傅尽陵深沉的眸子暗了暗,输了的人,便没了价值。
傅承铭真是替感到季忠良不值,想他这么拼死来保驾,可傅尽陵呢,在乎的只有结果。“季老啊,我知道你忠心,但是大局已定,凭你一人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至少老臣在死前还能替陛下挨上一剑。”季忠良用剑撑着站起身,“瑞王殿下,向来谋反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老臣希望殿下能悬崖勒马,迷途知返。”
“之前谋反的人确是没落得什么好下场。”傅承铭朝他晃了晃手中的诏书,“但是我不一样。我的皇位是父皇传给我的,是名正言顺。”
“殿下带兵杀进宫中有目共睹,哪怕你有传位诏书,外面的人也会认为是你胁迫陛下所写。如此,你的皇位还如何坐得稳。”
“谁敢质疑,我就杀了谁!”
“那殿下除非是杀尽天下人,最后孤零零地坐在那皇位上。”
“杀了千人,还怕镇不住万人吗!这世上之人大多贪生怕死。”
“老臣还记得你小时候与苏丫头误闯军营,那时你指着操练的将士说,他们上阵杀敌保家卫国,最是令你敬佩。你还说最是厌恶朝中的争权夺利,你这一辈子都不想涉足其中。如今看来,殿下终究还是违了初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