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献原本想着唐幼一被欺负得这么狠,势必哭得可怜兮兮,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替她伸张正义,教训一下欺负她的人。
不想唐幼一居然毫无反应,这便令他处境尴尬了。
他这是帮她出这口恶气呢,还是不帮?而这位刁蛮的高官千金,他是该搭理呢,还是不搭理?
林非献紧了紧下巴,一番挣扎之后终于站起身,转向了身后的上官绾,视线微垂地拱了拱手:“上官小姐有何指教?”
这还是上官绾第一次这么近地正面瞧他。这么近地看,才发现他长得真的太和她胃口了。
她见过无数俊美出众的人,不管男女。相比之下,孟鹤棠的相貌实际比林非献好看许多,孟鹤棠属于多面型,可柔可刚,总能带给她惊喜。而林非献根本和俊美搭不上边,只能说长得周正英气,或许是常年练武的缘故,五官与神情透着浓浓的阳刚男子气。
她并不是因为相貌才注意上他,她喜欢的是他沉稳睿智之中,微微带着拒人千里的那种气质,又神秘又迷人。
上官绾当然知道林非献对自己没有好感,亦知自己的性格刁蛮任性,非一般人忍受不了,但是,那些人忍受不了却不敢表现一丝的怠慢,只要她露出半点不高兴,他们就恨不得跪下来自掌嘴巴。
只有他敢这么轻慢自己,且越轻慢越惹她心痒好奇,想得到他。
但是,她不想用自己的身份来收服他,而是想真正地征服他,让他心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不想要第二个宠物了。
所以看着他含着隐忍的冷漠脸,上官绾更是热血沸腾,注视他的目光愈发痴迷了。
林非献见她迟迟不说话,不耐地抬目看她,蓦地与她痴迷潋滟的美目撞上,神色顿时滞了滞,接着又不动声色地垂回视线,冷冷说了句:“既然上官小姐无事,卑职告退。”说完,也不等她回应,回身便走,大步赶上已自行走远的唐幼一。
上官绾望着林非献遒劲挺拔的背影,眼底的痴迷难以收回,春心久久荡漾:世上怎会有这样迷人的男子啊,好在还不迟,她还有许多机会得到他。
就在这时,一张写满了倦意和疑惑的苍白俊脸,生生闯入她的视线:“绾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想教训教训他?”
上官绾瞪住孟鹤棠那张毫无精神气的脸,又扫了扫他佝偻单薄的胸背,顿时有些倒胃口,没好气丢下一句:“看你这丧气脸,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吧。”
“什么?绾儿你在说什么……诶?绾儿?”
孟鹤棠错愕地喊了几声大步而去的上官绾,见她像个小鸟似的追上林非献,孟鹤棠才隐隐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脸伤感地朝四周同情地看着他的学子们苦笑。
“本少爷是被抛弃了吗?本少爷这么死心塌地待她,居然比不上那莽夫?唉……”
“谁叫你日日饮酒作乐,自然比不上人家的男子气了!”“鹤棠啊,不是我说你,那林非献除了没家底,样样可比你强,赶紧去上官府求亲吧,不然就麻烦了!”
大家都在替他痛心疾首,孟鹤棠亦是一副伤心无奈的模样,只有钟静没有任何发表。
直到他们都散去,四下无人了,孟鹤棠仍摆着丧家犬的模样叫钟静跟上时,钟静才终于憋不住地抖肩笑了出来。
“孟鹤棠!你真是太屈才了哈哈哈哈!要不是我阅影无数,还真看不出你是奥斯卡影帝哈哈哈哈!”
孟鹤棠一脸警惕地盯住他:“什么熬死卡阴地?你在放什么屁?”
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直觉不会是好事,即嫌恶转身:“你自己笑个够吧,本少爷不和神思错乱的人为伍。”
钟静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抹着泪花朝他喊道:“诶,别走啊,我想拜你为师!我想练真正的武……”
刚噘圆了嘴发出“武”字的那一刹那,那分明已经走出去十几步的孟鹤棠倏然身影一闪,竟在眨眼的功夫闪回钟静身边。
与此同时,一个冰冷尖锐的物体,轻轻抵上了左侧颈动脉。
钟静浑身血液都凝固冻结了,呼吸也随之彻底消失。
紧接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嗓音在耳际森森响起。
“不想死,就立刻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