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眼毒，打从虞筝进门就瞄到了他的身家打扮和一群糙客不同，目光在腰间珍珠转了一圈，抬眼时又是八分笑样，“您是第一次过来吧，来来来，我给您安排到二楼雅座去！玫岚、盛景，快过来招呼公子！”

应了老鸨的招呼，两个年岁不大的姑娘从一边候着的地儿走了过来，她们相貌皆是不俗，一天真烂漫另一清爽明艳，一左一右的站到虞筝身边，围着她眨巴着美目好奇的打量。

“不了。”虞筝摇了摇头，从怀里抽出一张银票在老鸨眼前晃了一圈，“我今天是慕名来瞧一眼这花魁的，二位姑娘皆是人间绝色，但万某另有所求，就不耽搁二位了。”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其中又带了点独有的少年气，在加上含着笑意的眼眸，竟硬生生让两个姑娘羞红了粉面。

瞄间银票上的数字，老鸨连忙识趣的点点头，见到是又一个为了花魁而来，身家看起来就是不凡，她巴不得把价格向上抬的更高，赚的盆满钵满，自然是越发的热情。给了两个姑娘使了个颜色，后者虽有些不甘，但也只能识趣的退下，目送老鸨带领虞筝上了二楼。

一楼接待的是没什么大钱的散客，菜色酒宴甚至包括姑娘，在老鸨眼里都是下下品。

可一旦有资格上到二楼给贵客布置的雅间，那一切可都是含糊不得，代领虞筝穿过一条两侧房门紧闭的走廊，在最后一间雅间的门口，老鸨推开门，腆着笑脸弯腰作揖。

“这位爷，请进，酒水小菜马上就来，花魁初夜的竞拍还要小半个时辰，你要不要叫个姑娘过来先陪一会儿？”

“不用了。”

虞筝踏进门，这说是雅间，实际上不过只有一室而已，隔了珠帘，就只剩下了一张圆桌。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通过四方窗口来看到圆台纱幔后的景象。

一楼大堂虽离得近，却只能瞥见美人倩影，朦朦胧胧间倒是多了几分遐想。二楼雅致，小小的房间虽然压抑，却是能得见真颜，看来消费应该不单单是翻了个倍那么简单。

这老鸨，倒也是会做生意。

酒菜很快的送了过来，为首的姑娘恰是方才在门口见到的小秋，她一边摆着碗筷，如秋水般缱绻的美眸时不时的落去了虞筝的身上，带着七分仰慕和三分哀怨，连倒酒的动作都慢了几分。

可惜的是，虞筝满心都是在花魁的身上，想着出门前只在箱子里面翻到了五百两银子，原身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首饰和衣裳数不胜数，倒是钱财，因的用不上，也没有多少。好在印象里即使是杭州名妓苏美娘的初夜也不过是拍了三百两，这流芳院再大，也抵不过风流盛行的苏杭，五百两，应该也是够用了。

就算是差了些，她还有个顺手带出来的珍珠腰挂。

在小秋幽怨的目光当中，虞筝端坐在距离窗口最近的位置，惦了杯酒，也不喝，就嗅着绵长的香气打量着下方的景象。

没用预想当中的时间，约莫听到了几次踏上二楼的脚步声，老鸨的身影出现在了圆台的正中央，她单手摇扇，示意着一楼里的客人姑娘静一静，待到四处音消，才笑眯眯的开口招呼。

“感谢各位爷过来捧我们家白蔹的场，闲话我就不多说惹爷们烦了，就直接的请我们流芳院的新晋花魁——白蔹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