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箭羽和鬼目走着小桥,离开了星河苑。
送别鬼箭羽后,四人准备划船去玩。紫辰上了小船后,木鸢跟着跳了上去。七星非常有眼力见,拉着黎云跳上另外一只小船,远远地跟着。
七星带着黎云去玩水车,木鸢和紫辰一前一后往紫鸢花田走去。
大片大片的紫鸢花,微风一吹像一片紫色的汪洋,紫辰不由得完美:“好美的紫鸢花。”
木鸢扭头望着她:“为你种的。”
“嗯?”
木鸢道:“每年到你的生日我都会种下一株紫鸢花,现在已经一千两百一十三株了。”
紫辰不解:“公输公子,为何要这般做?”
木鸢回头看她,眼中满是泪水:“因为我恨!”
“嗯?恨我?”
木鸢望着天,忍住眼中的泪:“你凭什么可以这么狠心,不告而别,一别就是千年!”
举起一只埙,眼泪终于决堤:“你知道我漫山遍野的找你,却只找到这只沾满了献血的埙时,心情是怎样的吗?”
紫辰有些茫然:“公输公子,你…”
木鸢望着花海远处,深吸一口气:“对不起,我不是恨你,我是恨我自己。你就像化为云烟一般消失不见,而我无力回天,我什么都不是,我都做不到!”
木鸢又转头看向紫辰:“我更恨我自己,为什么当年那般冷漠傲然,为何那般桀骜不驯,为何明明心悦于你,却…却始终未曾说出过一句喜欢!”
紫辰不可置信:“公输公子,你…什么意思?”
木鸢张张嘴,没说出什么话,从背后拿过紫鸢伞撑开。虽然他小心翼翼的保护的很好,但经过这么长的岁月,伞上的画很多都脱落了。
紫辰看着这把伞:“这把伞是…”
“正是你画的那把。”木鸢轻声接道,“这把伞除了代替你保护七星之外,从来没有用过。我怕花了伞面,再也没有人为我画了。”
木鸢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你托我照料七星,我没有把她照料好…不仅是没能保护好七星,连区区伞面都无法保护周全。”
紫辰从第一次见到木鸢便喜欢上了他,只是当年的木鸢高傲冷漠,对自己不理不睬。
紫辰只当自己是单相思,却竟从未料到…
紫辰大着胆子走过去,轻轻拉住木鸢的手:“公输公子,从今以后,这伞你可以随意使用,我会一直给你画伞面的!”
七星突然带着黎云从草丛里跳了出来:“好啊,好啊!”
紫辰羞的扭过去头,木鸢亦手足无措:“你…你们俩…干什么呢!”
七星凑到木鸢身旁:“二哥,姐姐说了以后会一直给你画伞面,你现在这个伞面已经坏掉了,让我来给你刮干净吧。”
黎云点点头:“嗯,刮干净好重新画!”
木鸢习惯性的护住伞:“刮它作甚?”
七星撇撇嘴:“姐姐都说了,会给你画的,你看你那伞面破破烂烂的,都翘了皮。我看着心里膈应,早就想刮了。”
木鸢看着伞,突然笑了,是啊,这破烂的画面也该撤掉,换上崭新的一副了。
把伞递过去:“刮仔细点,干干净净的!”
这种八卦事让七星这个漏斗嘴知道了,就等于整个星河苑都知道了,七星一回去就马上告诉了众人。
九天揽住七星的肩膀笑道:“好啊,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等会好好庆祝庆祝!”
七星贼兮兮地笑:“对,三姐说了不许叫她,我们就不叫她了!”
九天也笑道:“对,不给她说。”
火烷摇摇头:“啧啧啧,你们俩人,忒不厚道!”
紫辰噗嗤笑了:“原来夫人最担心的就是姑娘是指腹为婚,怕姑娘和姑爷处不好。如此这般,夫人泉下有知,也当十分欣慰了。”
七星尴尬地笑道:“还没结婚呢。”
紫辰皱眉:“还没结婚?”
七星敷衍地笑着:“哎呀,你先不要操心我的婚事了,操心下你和二哥——公输公子的事吧!”
紫辰害羞地低下头:“我们什么事啊!什么都没有…”
七星询问:“你不愿意?”
紫辰脸上染上了一层红晕:“我是家生子,这些事情要凭姑娘做主的。”
七星表情极其夸张:“哦,我以为你们是两情相悦的,想要一生厮守,原来姐姐没这么想过。看来是公输公子落花有意,姐姐你流水无情…”
“这样的话…姐姐,你我虽如同姐妹,但毕竟主仆有别,按照规矩来,你也将来也只能做九天的通房大丫头了。”
此话一出,木鸢猛的一瞪九天,九天连忙做出投降状:“我不是,我没有,别看我!”
七星趁此机会,继续火上浇油:“不过姐姐且放心,我不是那种小肚鸡肠善妒的人,一定会善待你的。虽然你说我难伺候,但我倒是很乐得你伺候我的。这样以后你就可以继续伺候我一辈子了,真好!”
紫辰摇摇头:“不是的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七星点点头:“也对,只做个通房丫头太委屈你了。这样,我让九天写个纳妾文书,让你做个姬妾,也不让九天再纳其他姬妾,如何?”
木鸢猛盯九天,九天疯狂地摆手摇头。
紫辰也焦急起来,她的婚事如何,还不是七星一句话的事:“这…恐怕不妥…”
七星哭丧着脸:“啊?姐姐的意思难不成你想做正妻,让我做姬妾?”
紫辰急了:“姑娘!你说什么呢!”
木鸢终于发话了:“七星,别再欺负紫辰了。”
七星假装委屈:“是姐姐自己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