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问道:“你可愿跟我去天河城?”
牛娃抬起头:“那,你可以当我的师傅吗?”
七星点点头:“可以。”
有了七星的安抚,牛娃逐渐走出了悲伤,两人乱七八糟聊了很多。
七星想到了进天河城要去掉姓氏的奇葩规定,又想到牛娃不知是不是真名,若他姓牛名娃,去掉姓后……
七星问道:“你全名就叫牛娃?姓牛名娃?”
牛娃摇摇头:“不是,我姓田,名冬凌。”
七星松了口气,不用喊他娃娃了:“田冬凌…冬凌…嗯,比牛娃好听多了。”
牛娃也赞同:“是比牛娃好听,但是大家都这么叫,基本上都忘了我叫田冬凌了。”
牛娃和七星在街上并肩走着,还有人调笑:“牛娃,你天天在河坡的山洞旁晃悠,还真在山洞里找了个媳妇啊,长得跟仙女似的。”
牛娃立刻红了脸:“不是的!”随后看向七星:“七星,你别在意,他们瞎说的!”
七星笑着摇摇头:“你还常常去那个山洞吗?”
牛娃挠挠头笑道:“放牛的时候不自觉就去了。”
两人不自觉又来到了河坡,这里没有人,也就毫无顾忌地聊起了各种话题。
牛娃问道:“如果街坊们知道你,天河城的白虎阁主就是风魔穷奇,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七星歪着头想了想:“大概会聚集所有的力量,掀了天河城吧。”
牛娃问:“有这么夸张吗?”
七星笑笑:“你是不知道风魔穷奇的名声有多臭,原来有人帮我说过一句话,就被人给打了一顿。”
牛娃道:“可你杀的都不是好人。”
七星挑眉:“那又怎样?不管杀的是谁,风魔穷奇就是一个杀人狂魔。”
牛娃低下头,撅着嘴嘟囔道:“你才不是。”
牛娃还要回家收拾东西,给邻里道个别,安排好他的牛……总之事情很多,七星不能一直等着他。出门也没带多余的通行令,随手取出一条金丝编的络子当信物,让他去天河城找自己。
七星在天河城等了几个月,牛娃还是没来找自己,七星纳闷便命几名弟子前去查看。
这日七星正在同九天练功,水苏逼着火烷帮自己研药。
木鸢带着一名弟子走进来:“七星,找你。”
七星扭头一看,正是她派往河西的弟子之一:“怎么样?”
那弟子摇摇头:“没找到。”
七星疑惑道:“没找到,不应该啊,确定是河西村?”
那弟子面露犹豫:“确定,不过……”
“不过什么。”
那弟子举起一件物什:“弟子找到了阁主所说的络子。”
七星接过来一看,金黄的络子上沾染了斑斑血迹:“在哪里找到的?”
“在河坡的一具…尸体手中…不过弟子打听了,这具尸体的名字叫做牛娃,并非阁主所说的田冬凌。”
七星觉得自己犹如被一道雷劈中,不久前才刚刚见过的牛娃,这才多久他就……
九天怕她激动,急忙稳住她。
七星继续问那弟子:“怎么死的?”
弟子道:“听人们说是有人发现了这络子,和一个叫风魔穷奇的妖魔不小心留下的络子很像,留了心找。”
“在一个山洞中发现了风魔穷奇留下的痕迹,而这个山洞是牛娃常常去的地方,他手中又有风魔穷奇留下的物什,人们将他当做了风魔穷奇的同伙。”
“村民将他抓起来严刑拷打,他承认自己和风魔穷奇很熟,也承认自己知道风魔穷奇的所在,但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出他在哪里。还告诉村民风魔穷奇不是坏人,她杀的才是坏人。最后村民忍无可忍,将牛娃活活吊死了。”
九天十分担忧,七星的手已经抖了起来:“我们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木鸢皱眉,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早知道他是不会把这名弟子带来的,担忧地问七星:“没事吧。”
七星并没有任何入魔的迹象,反倒是一脸平静,扯起嘴角轻轻一笑:“没事,只是…回头差人把牛娃的尸身葬了吧。”
几人不放心七星,纷纷要求陪在七星身边,七星一再保证自己没事,苦笑道:“你们这样在我卧房围成一团,我还能嫁出去吗?”边说边推他们:“我没事,我没事,不过是一个朋友,我还不至于入了魔。”
九天还是不放心,在她卧房周围设立了结界,这才回房去。
可是他忘了一件事。
七星的结界术原本就是几人中最强的,但她并不擅长破除结界。但现在的七星已经不仅仅是七星了,她还是风魔穷奇。
九天防备着七星入魔,却没料但她能破掉结界。当他发现时,七星早已没了踪影。
九天等人赶到河西村时,河西村已经成了人间炼狱,血流成海,道路上乱七八糟地扔着些残肢废躯,从死尸的脸上还能看出他们死前的绝望。
九天在河坡旁找到了七星,河坡旁有一座高高的架子,架子上悬着根空绳子,地上鼓起一个小土包像座新坟。
架子旁有一小堆篝火,篝火旁用树叉叉着几条小鱼,七星手中拿着一条烤好的鱼,额头的魔印闪闪发光,笑的异常灿烂。
风魔穷奇在沉寂近两年以后,再次重出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