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龙杳顿了顿，似乎在想怎么回答，好久才说，“都不在了。”

“去哪了？”

只是随口一问，因为并没有任何心里准备，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神行佑马上反应过来，张了张嘴:“……抱歉。”

这两个字说得很不自然，他实在是很少说。

“执行部专员发生这样的事很正常，不用道歉。”

他越是这么说，神行佑越愧疚，刚才他反应过来“不在了”的意思，就看向沈龙杳，沈龙杳神色平常，似乎只是听到别人问他“吃过了么”一样。

关键时候神行佑词穷了，神行家的大少爷什么时候需要费劲脑汁想安慰人的话？

或许是沈龙杳一反常态地表现出通情达理的一面，大少爷反倒不好意思了。

总之，就在他很尴尬的时候，沈龙杳开口了。

“你又是为什么要找沈……神枪手？”说自己名字还有点不太习惯。

一瞬间神行佑都有点感动了。他是看气氛尴尬所以有意转移话题么？于是不假思索地说:“我要拜师。”

沈龙杳稳重地点头，然后心里更加坚定了不能透露身份的想法。

要说好玩，他倒是蛮喜欢逗这个少年家主的，可是神行佑一看就是个不好拒绝的人，到时候被缠上少不了和神行家接触，一次两次就算了，次数多了难免给上面发觉。

没别的原因，只是不想给爷爷添麻烦。

“他好歹也是军团的人，不合适吧？”

这个太好说了，既然神枪手对军团情有独钟……那加入军团，或者覆灭军团，无非两种选择。只不过这番话神行佑是不会和军团的人说的。

“你们不是早就不管他了么？”

不管……沈龙杳想起在老板办公室和老板还有爷爷谈话的那一天，自那一天后，世界上就在也没有神枪手这个人了，取而代之的是他，zero。

对外界来说，军团似乎是放弃了这个失踪大半年的神枪手，但追究细节，偌大的组织怎么会这么随便就放弃自己的底牌呢？

不过沈龙杳的老板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商议成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其他的舆论通通不管。

“因为他不是无可替代咯。”沈龙杳懒散地说，算是默认不管这一言论了。一路奔波有些累了，他便走到床边拍软了枕头，从床头的小型书架上取下一本杂志翻看。

神行佑满脸不服气:“说得好像你们还有谁能比他强一样。”

“太多了，”沈龙杳马上说，忽然灵光一现，“既然你想拜师，不如拜我老板咯。他比神枪手可厉害多了。”

“嘁，”少年家主脸上带着不屑:“他也配？”

沈龙杳饶有兴致地看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少年傲慢的样子竟有些似曾相识的熟悉。

老板的实力他是知道的，这些年来他也听过不少自大狂妄之徒说过类似的话，都是一笑而过，根本不用深思。但神行佑的不屑，叫他产生一种错觉，好像这是神行佑谈起手下败将时的神情。

这孩子是真的好玩。

但马上，他就气馁了，“他对我来说很特殊，我要拜师，只会拜他。”

“可惜我找不到他，就算找到，他又怎么会做我师父？”

确实不会。沈龙杳在心里回答，“你想学枪？”

“也不是。”

“他能教你什么？”无非就是枪。

神行佑突然盯着沈龙杳，眼神中充满探究:“你说过你和他做过搭档吧？”

“嗯？”

“人面蛛事件之后他的消息开始慢慢减少……是他二十多岁的事。那个时候你还没出生吧？你又骗我？”

“冷静，半年前他才到过埃及。”

“你在半年前还见过他？”他也正是在半年前开始失去神枪手的消息的，“半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所以我带你去他最后出现过的地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沈龙杳确实是又骗了他，现在看神行佑如此关切，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他为什么对你来说很特殊？”

不会是救命恩人这一出吧。

“他算是我的救命恩师，算是吧。”

沈龙杳可不记得自己有救过这位家主，神行佑的样貌绝不是丢在人群里找不到的那种，再说了，他世界各地执行任务的时候，神行佑要么还没出生，要么就在家族学院里学习吧？

“说来听听。”

“二十年前在德岛水域，他救了我父亲，要不是他不就没我了吗？”

德岛水域……是日本四国的那个德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