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

神行佑眼神一怔，知道了什么意思：“……当然会。”

沈龙杳并没有放心，想要和神行佑更加亲密，他实在太害怕失去神行佑了，害怕到只要神行佑对他的态度有一丝变化，他就和自己过不去。

“……没人会进来吧？”沈龙杳抱着家主，轻轻地在他脖子上亲了一下，脸红了：“你可以……”

却没想到，神行佑几乎是立刻就拒绝了：“不行。”

沈龙杳愣了，放开了神行佑，“……”

神行佑坐在床边，“你受伤了。”

“我没事，”沈龙杳忙说，出口才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很急，不想被神行佑调笑，忙补救，“你轻点……不就行了。”

他是没想到的，神行佑甚至都没有开自己的玩笑，表情不变，重复摇头：“不行，你要养好伤。”

沈龙杳真的愣了。

他和神行佑在一起的五年多里，从来，神行佑从来没有这样对他说话过。

温柔的，但也是绝情的。

他们两个在一起时，神行佑才刚刚20岁，精力旺盛，还特别喜欢缠着沈龙杳尝试各种姿势，有段时间搞得沈龙杳白天开会打瞌睡，可是他愿意，他喜欢，他欢喜。

他知道神行佑有和他一样的心情，两情相悦，得到回应，没有比这样的感情还要美好的事了。

后来沈龙杳学会不去挑逗他，不管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而且也会适时拒绝了。神行佑倒从来不强迫他，并且很听话，在外小狼狗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在内小奶狗什么都听他的，让他原本那个坚强的心慢慢变得柔软，作为男人，夜晚臣服在另一个男人身下点时候，幸福感也越来越多。

他很少主动邀请，连过程中都很少叫出什么花样来，纯情又害羞，神行佑在床上原本就欲，就是进攻型的，他越这样家主就越怜爱他，两个人无比契合，神行佑也从不会说他毫无情趣，永远对他有着无限的热情、疼爱和欲望。

他偶尔主动的几次，神行佑的表现都是欣喜若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哪怕是在外面都克制不住，几乎维持不了自己的家主人设，跟个发情的小泰迪似的。

他居然拒绝自己。

果然还是介意了。

沈龙杳这才真的，心里慌了，他从一开始就很喜欢眼前这个人，这几年越来越无法自拔，他第一反应就是害怕。

虽然他知道神行佑确实没有怪他，他了解神行佑，这件事并不是自己的错，神行佑绝对不会因为这个怪他。

他害怕的是和神行佑因此有了隔阂，从此以后多多少少都会有芥蒂，不能再像以前那样。

沈龙杳慌了一阵，默默看着坐在身旁的神行佑，神行佑正掀开上衣低头看自己的伤口，他眼眶顿时有些酸楚。

“嗯？”神行佑肩上突然被人捏了一下，以为自己看伤口弄疼他了，停手抬起头，“疼了？”

沈龙杳深吸了一口气，抱住了他：“我不疼，你不要管我疼不疼，我们……那个，好不好？”

神行佑好像是没有第一瞬间就听懂“那个”是什么，张了张嘴：“……”

“发烧了？”除了喝酒和发烧烧糊涂了，他想不出别的理由，让沈龙杳主动说这样的话，他想放开沈龙杳摸额头试试温度，不料被沈龙杳抱得更紧了，沈龙杳的声音有些哑：“我没有，你别打岔。”

“不是说了不行吗？你的伤口太严重了，刚刚做完手术，不要任性了。”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有数，”沈龙杳急道，“小佑……”

家主没有回答，伸手抱住他，“听话，好吗？”

“我爱你，小佑，不要不理我，我爱你。”

“……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很疼？”

“我不疼，真的不疼，”沈龙杳说着竭力撑起双腿跪坐起来，伸腿跨坐进神行佑的怀里，整张脸已经红透了。

神行佑没有拒绝他钻进来，反而小心地抱好他，怕他扯到伤口，“你看看你，怎么突然这么任性？现在要好好躺着才行。”

“我们做吧。”沈龙杳坐在他怀里，下巴放在他肩上，脸上带着豁出去一般的神情，“好不好？”

神行佑：“……”

“小佑？”

“你、你在说什么？”神行佑发誓，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沈龙杳如此直白的求欢，从前就算有过，那也是喝醉了，生病了，脑子不清醒，他顿时就感觉小腹灼烧，抱着沈龙杳的双手微微颤抖起来。

“我说，我想和你……”沈龙杳声音如蚊子哼哼。

但他等了一会儿，还是听到家主说，“不行。”

他是真的介意了。沈龙杳眼前一片朦胧，有委屈，有失望，有难过。

撒旦和路西法发生关系，那是撒旦的事，他又不是撒旦，神行佑以前也说过的，他们是他们，不一样。

现在这样，即使沈龙杳知道是因为神行佑在意他，才会介意，也还是不舒服。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神行佑懵了，强行放开怀里的人，看到他眼眶湿润，眼泪刚刚好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神行佑那一瞬间想扇自己一巴掌，直勾勾地盯着沈龙杳，大脑当机，他身体选择做出反应来：“我我、我不知道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惹你生气？我错了，是我的错，不要哭，你打我，你打我，别哭。”

沈龙杳心里酸楚，拉着他的衣角，像个委屈巴巴的小媳妇，那一刻他也愿意这样，他想要被哄，想要神行佑向自己证明，他们之间没有隔阂。

“小佑，求求你，别不要我……”

神行佑的脑子已经炸了，愣愣的：“你的伤……”

沈龙杳也已经是不管不管，只要神行佑有一丝拒绝，他就觉得神行佑心里有芥蒂，他慌乱又难过，情绪起伏什么都顾不上，身上的伤口又确实很疼，听到这样委婉的拒绝，伸手捧了神行佑的脸，凑上去亲他。

神行佑捏紧了拳头，沈龙杳坐在他大腿上亲他，他根本把持不住，心里又因为路斯凡说的、关于撒旦和路西法的事而有些乱，还担心弄疼沈龙杳的伤，就硬生生地克制。

他强迫自己躲开了一点沈龙杳的亲吻，沈龙杳便放开了他，“我爱你……”

因为伤口扯动冷汗涔涔，主动说这些话又脸红心跳，一派少儿不宜的潮红面色，和柔弱恳求，神行佑的心狠狠地动摇了：“zer……”他想说，你有伤，我不能。

但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