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卓摸了摸脸上的伤口,笑道:“这都是意外,平时我都可好了,你快回去吧,我也得赶紧走了。”
说完,便戴上面具,轻声道:“走了。”
胜风看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才转身赶回去。
可是他却没想到,连婚期都不知怎么告知盛卓,他又怎么可能来参加自己的大婚呢?
回到客栈,盛卓借了厨房来煮药,火焰上,黑色的药汁翻滚,而这时,盛家大堂,正举行着少首盛榭和魏依优的大婚,拜天拜地,人声鼎沸。
盛榭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而盖头下的魏依优看不见表情,胜风在旁边冷眼旁观。
只有高堂之上,盛义睿和魏雄笑得开怀。
拜礼之后,盛榭挨桌敬酒,尽是一杯下肚,欢声笑语,似是十分开怀。
胜风跟在他身后,扶着有些醉意的盛榭。
待宾客散尽,徒留满堂狼藉,好一个曲终人散!
胜风摇了摇盛榭:“榭少爷,回屋去睡吧,晚上还要祭祖入宗谱呢。”
盛榭睁开眼,抓着胜风的衣领:“胜风,我是盛榭,不是盛卓,我才不是少首,我不想当少首,只要卓儿回来,我把一切都给他,他为什么不回来?今天院里那么多人,那么多宾客,那么多祝福欢笑,你却不知我忍了多大怒气,才没把桌子掀翻,他们什么都不懂。”
说罢,指着自己的心窝,道:“我现在这一切,都觉得是从卓儿那里抢来的你知不知道?我心里不安啊,我不习惯这盛家中只有我们一脉了,我想大伯大伯母和卓儿都回来。”
“榭儿,休要再胡言乱语。”
闻言,盛榭住了口,只见盛义睿怒气冲冲走过来:“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不与你计较,但你现在已是少首了,一言一行都要格外留意,喝成这样像什么样,立马回房休息,晚上若敢出一点差池,我便把卓儿的房间永久封锁。”
说完,递给胜风一个眼神,盛榭便老老实实地和胜风走了,徒留盛义睿长叹口气,鬓边白发又多了几根。
盛卓用餐盘端着煮好的药进房时,云悠还未醒。
盛卓把餐盘放在床边,药还冒着热气,便想再看看云悠的额头还有多烫,一手放在她头上,一手放在自己额头对比,竟觉不出太大差别。
便想低下头,用额头去试一下,才俯下身,却觉这距离有些近,近到连睫毛都快碰到。
正觉不妥,却见那睫毛突然打开,云大人醒了。
盛卓忙坐直。
沉默。
“云大人,我刚只是想用额头探一下你还烧不烧,药已经煮好了,你快喝吧。”
语速飞快,说罢便去端药,然而碗沿却滚烫,盛卓才端起便猛地放下:“嘶。”
好似一人自导自演,逗的云悠不禁想笑,难得看一个平日冷清自持的少首变成这样一个冒失单纯的少年。
盛卓有些不好意思:“药才熬好,有些烫。”
“你熬的?”
“嗯,你有些高烧。”
云悠道:“不好意思,我这人容易受风寒发烧。”
说完,云悠便想起,当初盛卓初次入幻林,正好看见了她出药浴的场景,虽然已经消了盛卓的这段记忆,但她却没忘。
盛卓见她脸又红了,忙又端起碗:“你似乎又发烧了,快把药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