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平眉头微皱,那次借南斗之力的确并未留在体内,不像《与日长生册》所纳日精一般。
紧接着,他收回度厄铜符,心地问了声:“陈师傅,可听过魔教?”
陈四龙面色沉郁了几分,旋即舒展道:“排教一直在江湖厮混,与世俗人打交道,那些缥缈难寻的仙迹哪里了解,便是多数方外道派也只听过名号!”
“不过由于魔教总坛就在岭南道苍莽山中,离得不远,总算知道些......”
听到陈四龙所,陆安平不禁凑近了些。
先前玄冥宗主乔玄便是吞吞吐吐,潜伏历山寻真观十年为盗取莲鹤方壶,而且众道派对其恨之入骨,尤其那股蜀山派商无缺.......
他对此好奇已久。
“我曾听师傅过,岭南苍莽山有魔教,自称神教,不拜三清、不奉,神秘而又叛逆......魔教核心在三宗,玄冥宗、血煞宗、还有一个劳什子—”
“记不清了!”陈四龙拍了拍脑门,“总而言之,魔教与寻常道门不同,而且与三苗走得很近,尤其那位蚕仙娘......”
“起那位蚕仙娘,寿元不知多少!排教都传了二三十代,这位大能还在,也有传闻她得道成仙了......”
不拜三清、不奉......
陆安平呢喃了声,怕陈四龙问起姚化龙与五阴袋,当即抢了句:“魔教,后来呢?”
“传闻降下责罚,苍莽山被毁,魔教也消失匿迹......”陈四龙幽幽道,“那都是百多年前的事了,我想想——大约是一百三十年!”
责罚......
陆安平摇了摇头,心中暗暗琢磨。
乔大叔隐匿百年,倒也与陈四龙所得对应;先前姚化龙使出玄阴血煞,魔教三宗有血煞宗,可作为魔教与三苗走得很近的佐证......这样看来,陈四龙所也八九不离十。
正思虑间,陈四龙笑吟吟的,开口道:“刚才拔蛊时见你五脏六腑金芒闪闪,不像纯正的道家修炼法门......难不成与魔教有些关系?”
陆安平苦笑了声,最初有辟邪符及太乙真雷,常将错就错自认正一门下;如今知会了遁甲宗传承,眼前排头也往魔教猜......
只是他也不敢断然否定,金乌扶桑图是广成子嫡传,《与日长生册》的道法又不像广成子传下的典型,难道真是魔教功法?
这未免有些奇怪,若是如此,乔大叔何必兜一大圈子?
难道与金乌扶桑图有关,唯有身具此符图,才可修行与日长生册,才不至被日精所伤......
他回过神,真诚地道:“我却是另有一门传承,能纳日精入体,只是无人指点,浑浑噩噩的!”
陆安平这番话却是真心实意,他能修遁甲宗《遁甲真经》,也修金乌扶桑图显化的《与日长生册》,但实在有太多困惑。
“怪不得最初见你,便觉得不同......明明资质中,却总有股莫名的感觉!”
陈四龙笑了笑,摆了摆手道,“魔教不魔教,古不古的,老朽也没见过,好奇多问了句......”
“咱们排教还是守着本分,只顾清理水路,其他修行争斗什么的,一概不理......”
“师傅得对!”柳迟侧过身,“咱们放排的,便是放排的,些微的修行法术也练习,但最终落在本分!”
能守着稳定的一方地,也是种福分!
陆安平望着竹排这对师徒、以及一旁的朱瑞,心中默默叹了声。
先前在关内道流亡时,便极渴望渭水竹舍的生活;后来寻真观守着乔大叔,日子也算安定有序,那也是一种人生选择,就像安贫乐道的伯父那样。
自打知晓炉鼎先不足,风浪便是一重多过一重......
陆安平轻吸口气,将心绪平复了下,而后展颜笑了笑,自言自语道:
“最起码,不用再受金蚕之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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