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修行不仅是那么简单,却还是种下金乌扶桑图化影,引导修卸与日长生册》,原来竟作为魔教神君......
陆安平瞬间生出一股被欺骗感,仿佛任人摆弄的棋子,偏偏还是相依为命、最为亲近的乔大叔!
他握紧拳,默念几遍净心咒后,旋即苦笑了声:“要是没有种下金乌扶桑图,想必早就被寒症折磨死了!”
从这个角度来看,乔玄最初是有善意,而且从种下符图到仙府出世的九年里,必定有相当的挣扎......只是没想到自己区区中品资质,却被选做魔教神君?
可惜连方外门派的洞福地都不曾见识......
陆安平摸了摸发干的嘴唇,感应着周遭丰沛的地灵气,心底百感交集。
对于魔教、四九道派、乃至其他,他倒没有明显的好恶。在他看来,正邪善恶是一个饶行为来判断,并不是以所在门派势力......无论在方外,还是在世俗,哪怕是那些真仙!
金须奴躬身站在旁边,见主人面色阴晴不定,内心跟着忐忑,暗自后悔不该一下言明,反令主人惊扰。
“你可知乔玄去了哪里?”半晌后,陆安平抬起头,缓缓问道。
“宗主此时,应该在极北之地!”
金须奴如同大赦,瞬间来了精神,金须翕动,声音也有些亢奋,“便在柔然以北,无尽冰原所在,祭炼那莲鹤方壶......”
“无尽冰原?”陆安平嘀咕了声。
柔然八部中,铁勒部位于最北,已经是行商镖客口中的苦寒之地。他还是初次听闻,无尽冰原这个地名。
“禀主人!”金须奴眉头一动,忙解释道,“无尽冰原广袤无垠,离此万余里;那里昼短夜长,冰封雪凝,尤其适合宗主的《黑水真法》!”
黑水真法......
陆安平沉吟着,想起乔玄那夜斗法的诸般手段——五火神雷、黑水元龙、诸云禁、咫尺涯、乃至乾火灵珠所炼的身外化身,不由得精神一震。
“度厄铜符你了解多少?”
“采外陨铜,以三昧真火炼制,沟通南斗六星宿,融合道门九艺中符箓、炼器、阵法禁制,复杂程度不次于中品法宝!”
金须奴顿了顿,谄媚道,“主人!当年宗主也只炼了两枚,后借此逃离苍莽山;袁真人却是目睹!”
怪不得用作信物......陆安平点点头,随即疑问道:“三昧真火又是什么?”
金须奴愈发殷勤,声音也带有几分惧意:“容老奴冒昧一问,主人除吐纳日精的无法门外,还兼修了门道法,似乎......在在凤初中境;敢问——”
“留陵山遁甲宗的《遁甲真经》!”陆安平干脆地道。
“遁甲宗——”金须奴沉吟着,眉头微皱,“广成子弟子申玄芝所创,却也是玄门正宗;只是三十年前断了传承,老奴猜那卷真经或是残卷,故而不知三昧真火......”
金须奴干咳了声,解释道:“自广成子传道,修行境界划分五境,比如到琴心三叠境界,便能灵识外放、驱物驭器;到腾云境,便可腾云驾雾,攒聚丹火。”
“等到了晖阳境,便有这三昧真火,不管用于炼器、炼丹,乃至斗法,妙用无穷!”
陆安平暗叹这金须奴心谨慎——明明昨日跟踪至桃花岭,自家参悟残卷真经早被勘破。
“主人!”正感叹间,金须奴的声音再度响起。
陆安平轻应了声,便听这面相猥琐、神情恭敬的多宝鼠精讪笑道:“昨日见主人有那内有洞的皮囊,还有几样法宝,甚至也懂真文符箓,老奴心中安慰......”
“只是,”金须奴欲言又止,语气越发谦恭,“如今神教仍被盯着,须心行事、隐藏身份才好......”
“我知道了!”陆安平略微颔首,平静地道,“你方才遁甲宗三十年前断了传承,这事好好讲讲!”
他想起那日历山雾海的追逐,以及惨死在玄阴血煞下的尹奇,一股好奇涌心头;同时,暗叹这方外修行界传承不易,关系错综复杂。
“当年苍莽山一战时,遁甲宗并未前来,听闻其内部生了龃龉,几脉相互争斗;三十年前,不知为何失去传承,听闻关内道世俗中有位大盗得了.....”
“确是从尹奇那里夺来!”见金须奴两眼翻动,陆安平索性承认道。
“主人不愧是宗主选中,神教振心希望!”金须奴谄媚笑着,忙拍着马屁。
“打住!”
陆安平从九节菖蒲团站起,摩挲着身侧青石头,两眼直勾勾盯着金须奴,不容置疑地道:“你既奉我为主,有几个问题,务必从实招来!”
金须奴闻言一惊,噗通跪下,颤声道:“老奴绝不敢半分隐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