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我想想……”

这问题问的可太大了，谁敢预言？晨风不敢，王振东也不敢。

两人都是老油条了，玩过的网游二三十总是有的。

看好的，暴死了。不看好的，反倒是火了一把。

但，都火不了多久。毕竟，网游已经式微太久太久了。

有人说，网游已死。

这话当然夸张了，但不得不承认网游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这次“魂世界”公测，从制作团队到宣发，像是无数支强心针扎入晨风体内。

都说要火、要火，但谁又能保证，当看客散去，留下的不是暴死呢？

王振东没敢回答，晨风也没追问，两人就这么沉默着。

也许，晨风真正问的是他自己。

片刻，突兀的，晨风开口道：“这游戏还不行的话，我可能就不干了。”

王振东还在思考，一时没反应过来。

“为什么？”王振东条件反射般脱口而出。

“为什么？干了这么多年，劳心费神，命都快没了，钱却没赚到几个。”

“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一下兄弟啊。”

晨风想笑一笑，缓和一下气氛，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如果不是真的喜欢，谁会喜欢干这个？”

停顿一会儿，晨风继续诉说。

“你知道我害怕什么吗？我怕我再干下去，会不喜欢玩游戏了。”

王振东无言。

“盾哥，你应该知道的，我们三人是大学同学。去年，老战回老家了，他说他扛不住了，对不起我们。”

“其实我也快扛不住了。我猜，墨剑不说，纯粹是放不下我。”

“这次招揽，我确实心动了。就这么放手，可能是最好的结果吧。神泣不差钱，对我，对墨剑，对别的兄弟，都好。”

王振东有些意外，认识这么久，却没想到晨风还有这样一面。然而，这些话题太过于沉重，自己就一大一新生，何德何能给人指点明津？

“那你这是决定了？”

“基本上是吧，不过我想请你帮个忙。”

“哥，您高抬我了。”

“你就说你帮不帮吧。”

“行行行，我帮还不行吗？”

“好，这可是你说的啊，”晨风一扫阴霾，笑了起来：“今晚11点，神泣高层会找我们开一个视频会议，到时候我拉你哦。”

这转变快的，王振东感觉自己被演了。

可又说不定是真的，谈笑风生中的心酸。

王振东忽然觉得，他两可能是一类人。

年少轻狂，敢自立山头，创公会、开工作室。

直到有一天，被社会磨平了棱角。

或不。

永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