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青绿色的袍衣,美貌如妖,怎么会有比女人长得还要美的男子呢,她在他面前也不免偷偷感叹。
“可问小姐名讳?”他微笑颔首。
那一刹便搅乱了她眼边春水,心上秋。
动了一颗芳心后才知晓他是太傅家的三公子,风华冠皓京。
他宋家历代直臣清宦,他母亲出自颍川大户王氏,是显贵书香门第。
她也不是没想过从这场地位悬殊的情爱中抽身而退,但宋璧安对她是真的好,百般宠爱,柔情蜜意,也不知道宋璧安是如何手眼通天,自从与他在一块,家里的生意处处都被人打点好了,再也没一个小官敢搜刮得了。
他也带她常常见些王子皇孙,完全不像个浪荡的官家公子有的仕途人脉。
阿爹阿娘都知道这一回事,但碍于他待她并无折辱,家里的生意又在他的关怀下好的出奇,他们只好默许。
她曾常常宽慰她阿娘,他不是个坏人,对她也未尝没有几分真心。
耳朵上一阵冰凉的触觉才让她收回神思,发现宋璧安正含笑地拿了一对红宝石耳环给她戴上,晶莹剔透的像藩榴,耀目极了。
“这可不是花的我的钱,这本是毓坤宫那个老女人打算给她侄孙女魏吟雪的,不过你也见过那小丫头,一点风韵都没有,寡淡的很,这个东西要是给她那就是糟蹋了,我便让赵睢薏要了过来”他满目惊艳之色“我就说,最衬你”。
“柏无相的事怎么样啦”楚绾绾弯唇一笑,开口问道“听说他找了一个厉害的剑客”。
“是个漂亮的小女子”宋璧安想起了这件事,伏在楚绾绾腿上懒洋洋地开口道“有名不假,但是稍微一打听的人就知道那女人不过是徒有虚名”。
“她是以前江湖第一剑客的女儿,继承了他的剑和剑法,但似乎武功并不强,从没有接下什么比试战帖,柏无相请了这位陈姑娘,不过是想告诉外面那些人,他识人不清,这是杀死他最好的时候,这是他到皓京之前最好下手的时机”。
宋璧安把玩着楚绾绾手上的碧玉镯,又开口补充道“他在汝南被保护的简直是铁壁铜墙,即使那些人识破了几分他的计策,也按耐不住想要动手,要知道错过了这次,下一次指不定是十年八年呢,万一能杀死他,说不定整个皓京的格局都会转变”。
“他是想和那群人作赌”楚绾绾一拍手,恍然大悟“他亲自站到屠刀下,要是他们有本事杀便是他们自己的本事,要是他们失手了,他回到皓京就要开始清算,看着有多少人忍不住想站到台前的,斩草除根”。
宋璧安十分满意地捏了捏她的脸“说到他,他这次要能回来,估计要承袭他祖父的爵位了,柏清纥也不是什么善茬,又是一场好戏呢”。
皓京太师府。
“我儿哪样不如那个下贱子,他老老实实呆在汝南不好吗,偏偏要回来,要和你抢爵位”女人的声音愤怒到颤抖,她涂着红色蔻丹的指甲深深嵌进手掌的肉里。
“母亲,以后别在府里说这种话了”柏清纥专注地正为一副花鸟图题诗,垂眸温声。
他的眉眼柔和,风度翩翩,有着很容易让人放下心防的温润气质,看起来并没有对他母亲的话有什么触动。
戚玉还是因为刺杀未遂的事愤愤不平“你父亲最为宠爱你,要不是我家不过是个七品小官,何至于让一个野种来承袭爵位,当初赵蔚华生下他时你父亲便要杀死这个野种,可那女人一面用少年情谊哀求你父亲,一面又向圣人寻求庇护,你父亲一时疑迟便给了她机会”
“他多活了十八年便该知足了”戚玉咬牙道。
柏清纥细致地落款完,轻轻将笔放下,声音冷静又温和“该是我的,旁人一分都拿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