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汉清掉了上面的碎片,便看到一个被黑斗篷遮掩的身体。
掀开斗篷,乃是面无血色的老人。
正是当朝太医院院长,也是大盛第一神医的吕哲。
“没有呼吸和脉搏了。”
醉汉确认了吕哲的死亡,脸色阴沉如水。
老头身体太脆弱了,连直接外伤都没有,是随着马车的震碎一起死的。
醉汉随即用黑斗篷将吕哲的尸体包裹,离开了现场。
王宫,暖阁。
侍奉的太监通通褪去,偌大的暖阁里,除了正在燃烧的暖炉,只有一站一躺的两个身影。
“你想杀吕哲,我便可以动手,何须如此?”
洛叔的眼中有一些疑惑。
“他知道我的真实情况,我不信任他,所以我必须杀了他。”
床榻上的楚懿,虚弱的说道。
“那是你杀他的理由,而不是你用这种方式杀他的理由。”
楚懿似乎有些犹豫,没有回答,只是痴痴的望着暖阁穹顶的龙形图雕。
“我不信任他。”
“谁?吕哲?太子?”
“楚阔云澜王。”
“为什么?”
“你该知道的,他和我从来都是一种人,或许现在我压得住他,但是我死后太子是压不住他的。”
“所以你故意让你的大太监听道,你让吕哲秘密去找楚阔?然后你那个早就被太子买通的大太监则会这个消息告诉太子,太子再在半路截杀吕哲?”
“杀吕哲随时可以,但能够用他的死来提醒一下太子,让他有些防备也好。”
“可是他是你弟弟啊,你这是在逼反他啊!。”
楚懿不再说话,扭过头看向眼前这个帮助他一步步走到现在的男人。
“是啊,洛叔,他也是我母亲的孩子,所以你要帮谁呢?”
楚懿原本疲惫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起来。
暖阁内,洛叔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空无一人的暖阁内,只有楚懿一人。
帝王心术。
他母亲教他的最后一件事情。
为君者。
帝心如渊,威不可测。
一辈子威严而孤独的坐在王座之上,这便是君王的宿命。
一个孤独的君王不会相信任何人。
说起来,楚懿第一次感受到帝王的威严是还他的父亲。
或许他是个昏君,是个无能的庸碌之辈,但不得不说他是一个让人足够畏惧的君王。
“弟弟啊,哥哥对不住你了。”
东宫正殿。
“苏相,你说父王他这是什么意思?”
楚元启此时也是一阵烦躁,楚懿的举动让他原本就敏感的心弦更加慌乱。
那可是他叔叔啊,难道父王已经对他失望了吗?要废了自己的太子之位?为什么?
“太子殿下!”
苏池清亮的一声提醒,这才让楚元启镇定了一些。
“太子暂且放宽心,我派出的高手已经在截杀吕哲的路上,不管陛下说了什么,暂时都不会传到云澜王的耳中。”
苏池到底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关键时刻很冷静。
“可是,可是,父王此时这么干,显然是对我的失望啊!”
看见楚元启如此模样,苏池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这位太子爷未免太不沉稳了。
“太子殿下,你可还是太子啊,云澜王在怎么样也只是王弟而已,你才是真正的太子,陛下病重,此时正是太子执掌大局的时候,且不可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