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璀璨的石灵怪佛像，缭绕滔滔光芒，四溢金黄霞光，渲染整个庙宇与黑暗虚空。

顿时方圆百米宛如白昼一般，柔和光辉湛湛，光洁而神圣。

庙殿正后方顶部，破开一个大洞，一股股魔能白雾与一束束奶白色月粹，如同小溪细流，淌进屋洞，流入庙宇。

瞬息间，被下方石灵怪吸收、吞噬，每时每刻，它似乎都在变强，气势越发凌厉。

诡异光圈在扩大，索命梵音在增强，让人惊恐骇然。

“凡人，你真是虚伪，身心不一！”

石灵怪一边念着索命梵音，一边讽刺牛犇，其头部光晕围绕，看不出表情。

嘴唇微微翕动，呢喃声不断，却宛如在三牛耳畔炸雷般重响。

“虽说从我诞生自主意识来，才不到半天时间，不过读取九位普通人类和六位女鬼的记忆后，微细品尝，并顺带修改他们的记忆，还亲眼见证一处不错的人类戏码。”

“尽管末尾几处，被你觉醒，还杀了六只小女鬼，有些不太完美。不过，我还是品味到了它们记忆中的有关人类的人性，矛盾与复杂，真假与美丑。”

“是吗？”

牛犇一脸平静，看向对方，但心里早就泛起巨大的波浪，石灵怪咏唱的索命梵音，居然像是前文明电影《倩女幽魂》里的国师蜈蚣精所咏唱得梵音。

音音入幻，声声索命。

而被它读取的十五份记忆中，必定有人熟读或者常看前文明的《聊斋》书籍与影视，不然石灵怪的幻境也不会凭空捏造，以至真假难分。

怪不得它套路一套又一套，让人应接不暇，差点让我陨命，原来是吸取十五分记忆。

“凡人，你就不想知道，在梦幻中，遇到的那位夫人的真实情况吗？”

石灵怪轻声一笑，手指一伸一弯，成莲花状，轻声低语，

而后它放慢对索命梵音的咏唱，“她可是跟你差点夫妻一场!”

“石灵怪，那梦幻是假的吧？不可能是真的吧？”

牛犇原本平静的眼神荡起几丝涟漪，有些疑惑，沉声反问，“在我梦幻中，触摸到的东西，都是真的。”

“被我捅伤的六位幻化少女少妇的人，是真的，被斩杀的六位附体女鬼，更是真实！”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真真假假，又有谁分的清楚呢！”石灵怪金色眼眸一闭，石嘴蠕动。

“真做假时，假亦真；假做真时，真亦假！”

它仿佛普渡世人的在世观音，祥和又平静地布道阐述，“在梦幻中，如果说，真要区分真和假，那就是：你捅伤的六位年轻女子是真的，不过她们的真实岁数都被年轻幻化了。”

“被你杀死的六位女鬼，也是真的，她们只是附身到庙内六位皈依佛门的女香客身体吧了。”

见牛犇神色恍惚，眼神迷离，石灵怪当机立断，加大索命梵音的咏唱，顿时地涌莲花，金光灿灿，音符缭绕，彷如光芒神辉，覆盖一切。

而后梵音符文化作一朵朵莲花花瓣，飘荡四周，晶莹剔透，窜入牛犇脑海之中。

瞬间，彷如神音勾魂摄魄，牛犇瞬息迷醉了神智。

“被尔斩杀女鬼，早已皈依佛门，汝杀了佛门信徒，是犯了杀罪!”

“你有罪！”

“你犯了杀生罪！”

“你有罪！”

“你犯有贪婪罪！”

……

牛犇耳畔不断涌现梵音，浸入心神，迷醉心智。

脑海猛烈激荡，你有罪，你有罪，犯了杀生罪，犯了贪婪罪，一遍又一遍，持续不断。

“难道我真有罪吗？”牛犇下意识地低声囔囔自问，语气僵硬而呆板。

原本平缓温和梵音，迅即加快加急咏唱速度，被沉迷神智效果，也瞬间放大几倍，木讷的三牛开始失神起来，呆板的眼眸，也变得迷离又空洞。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

“菩萨，我有罪！我杀了牲畜！”

“菩萨，我有罪，我犯了贪婪女色罪！”

……

迷醉心智的牛犇，眼神空洞，把雷霆木刀往身后一扔，双手合拢。

恭身弯腰，面向石像，五体投地的跪拜下去，额头着地，一动不动。

金光萦绕的石灵怪，像是放下什么东重要西似的，双眸大开，身上金光大涨，光芒四溢。

瞬间让笼罩前半院的梵音光圈，齐齐推前半个院子，把院落里所有人都笼罩在光圈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