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卓道:“你来不会只是想要跟我下棋吧?”
燕钊摇头,脸色变得郑重起来,“自然不是……我要考科举。”
赵卓惊诧地看着他,道,“你不是不愿意当官吗?”
燕钊叹了口气,“我一介书生,习得是孔孟之道,天下离乱,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愧对圣贤教诲。”
赵卓想起自己,也是一番叹息。
“听闻……”他指指天,继续道,“如今恶病缠身,只怕……”
“诶,这话可不要乱说。”
燕钊笑了下,道:“迟早的事,我也就和你说说。”
“你是打算跟随……”他伸出三根手指,“是不是?”
燕钊点点头,“不错。”
赵卓想了想道,“你如今只是一介秀才,无声无名,即便去找他,也不会被他认可,不如去花朝节试试,搏一搏名声,说不定是个机会呢。”
燕钊点点头,“我正有此意。”
两人又喝了一番,燕钊出门走了。
赵卓细细回想,忽然苦笑,我道阿茉是沽名钓誉,方才所说不也是在沽名钓誉?
再一想,这还是要看目的是什么,沽名钓誉也好,真诚相待也罢,若是目的是好的,那也只不过是一种手段。
叶良茉出了门,秦叔就凑上去,低声问道,“大小姐,谈妥了吗?”
叶良茉摇摇头道,“没有。”
“啊?赵卓有什么好犹豫的……”秦叔眉头一皱,说着忍不住开始捋袖子,“早知道和您一起进去了。”
“我就是担心你急,所以才不带你进去的。”叶良茉失笑,看他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去打架呢。
“什么?我还以为您是真的想吃徐记的点心呢。”怪不得刚才临进门,忽然说想要吃点心。
“是想吃呢,”叶良茉眨眨眼,笑了,“不过不是我。”
叶良茉接过点心,看买的式样齐全,而且都是软糯好嚼的点心,满意点头。然后又说回方才的事情,“虽然没有谈妥,但是该说的都说了。”
说着她将点心放进马车,一边往马车上爬,一边道,“秦叔,你记得装粮食的步骤吗?”
“这有什么步骤啊?不就是装起来,绑紧吗?”
“还有一步哦,要将麻袋蹲一蹲,让粮食瓷实些,完全占据麻袋,不留空隙。”
“这和赵卓有什么关系?”
“关系就是,若是他一时激动答应了,会像不够瓷实的麻袋,有空可趁。而且是我求他,他之后若是后悔,必然生怨。”叶良茉笑着解释道,“让他静一静,慢慢考虑清楚,主动答应,到时候情势可就完全颠倒了。这其中可是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