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疯疯癫癫的,不知所云又像另有所指。
白琮向前靠了靠,两只手交叠着撑在桌面上:“什么意思?”
“赵家瑞没等实验做完就逃跑了,我已经第一时间打了报告上去,这件事你们只要申请去查,就能查到,我不会说这样明显就能被戳穿的谎,”rfessrhung病态地又深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十分陶醉,“等你们查完回来就会相信,赵家瑞的死和我的实验结果无关。”
一定程度上来说,rfessrhung的话不足以让人相信,他本人的表现更让人觉得他逐渐变态起来,关于那个实验,除了白琮稍有了解之外,别人也都不清楚,更没有多少信任。
但不管怎么说,彭林打报告上去申请核实,最后还真的证实了rfessrhung的话,他确实在第一时间就向上头汇报了。
白琮喝了口水,皱着眉问彭林:“这个rfessrhung说话颠三倒四,看上去不太正常,说的话看似没有可信度,偏偏又被证实是真的,我还是觉得哪里有问题。”
邹靖在玻璃这边看着,小唐突然敲门进去了,虽然他无法正面看到彭林的表情,但他立刻起身跟着出去的动作已经说明了问题。
“怎么了?”邹靖跟着开门出去,正面迎上往外走的彭林和小唐,彭林没工夫搭理他,小唐就告诉他说:“活见鬼了,外头又来一个rfessrhung。”
白琮紧跟着关上门出来,别的同事进去继续问话,邹靖跟上白琮的脚步,落后他半步问:“怎么回事?”
现在白琮也很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他听到消息之后第一反应是,难道这个rfessrhung和秧苗一样,也是从五年之后回来的?可秧苗只有她一个,为什么rfessrhung会出现两个人?
为了区分两个rfessrhung,彭林对新来的这个直呼“钟函”,神奇的是这个钟函对自己的名接受度很高,每次叫他也都能精准回应,和里头那个rfessrhung形成鲜明反差,这不像是两个时期的同一个人,白琮注意到里头那个端起水杯的姿势是托底,外头这个是捏着杯壁,两个人表达的习惯用语也不一样。
看起来就像两个人。
因为出现这样的意外,对先前来的那个rfessrhung的问询也只能暂时停止,现在警方要求他们提供身份证件,先来的那个交出来的是护照,后来的这个交的是身份证,可这两样证件分明是属于同一个人的。
简直是要逼疯人。
临近午餐点的时候,陆放和秧苗先后跑过来了,陆放根本没想到等待他的会是这样的局面,用实验数据分别考了他们两个人,可每个人都能给出精准的答案,这可真是……
小唐悄悄和邹靖咬耳朵:“这谁分得清啊?简直就是美猴王和六耳猕猴嘛。”
六耳猕猴再逼真,总归不是真的美猴王。
当天晚上白琮回来告诉秧苗,秧苗怔忡了一会儿,很快反应过来问:“你确定两个人习惯完全不一样?”
这个白琮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地回答她:“完全不一样,除了脸,几乎哪里都不一样。”
既然全都不一样,也就不存在是从五年后回来这个说法了,秧苗有一个连她自己都不能确定的猜想:“你说会不会……是实验出了什么差错,时空紊乱下的平行时空里另一个他和现在这个时空里的他一起出现了?”
白琮对他们的实验不怎么清楚,对这种高能的事也只能做到不拿她说的话当玩笑了。
可秧苗这个猜测在第二天一大早y听说了消息跑过来时很快就被否决了。
y作为rfessrhung的正牌女友,当然能分清哪个是她男友,钟函对这件事至始至终也没说什么不好的话,可y没道理忍啊,她直截了当地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冒充我的函,但他一定不是我的函。”
那个先来的rfessrhung对“钟函”这个名字非常不敏感,其实最开始彭林他们也怀疑过他身份的真实性,所以当y如此肯定的时候,他只是淡定地对那个自称是rfessrhung的男人说:“现在你女友都说你不是你,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rfessrhung没有要辩解的意思,他很平静地回视彭林,反问他:“rfessrhung就一定是钟函吗?这个实验从头到尾你怎么就能确定是钟函一个人的功劳?”
这话就有意思了,先前陆放拿实验数据试图辨别出他们的真伪,可两个人对此都非常熟悉,没有丝毫犹豫就能说出准确答案,现在这位rfessrhung又这么说……
“你的意思是,参与进这个实验的其实是你们两个人?”白琮问,“只不过都是用的钟函这个身份?”
“准确的说,我们都是用的rfessrhung这个身份。”
白琮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也就是说在这个实验中,连“rfessrhung”都无法独自掌握所有核心数据,归根结底参与进来的四个人几乎每两个人都能单独形成一个组,各自掣肘,没有一个人能熟练掌握这个技术。
那么从五年之后回来的秧苗为什么一点也不知道曾经有过两个“rfessrhung”这件事?
是不是意味着从所有人都无法确定的某一个点开始,事情的走向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如果一切都和既定走向不一样了,那么原本的结局是否也会改变?
白琮不能免俗,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秧苗的身体状况,如果所有事情都不是按照原本这五年的轨迹发展,那他和秧苗之间还会发生什么其他意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