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尴,尬。难不成自己被系统坑了,北宋时已经有蒸馏酒了,包拯不禁纳闷。
可细细想来,烧酒怎会不烈?就算包拯不懂酿酒,但常喝白酒的人也都知道,一般的蒸馏酒酒精度数都在四十度以上,更甚者能达到六十八度以上,难不成这老乞丐是喝工业酒精长大的。
而且,衣悲酒口中所说的烧酒制作方法,似乎也与系统当中所描述的不大相同。
“你说的烧酒是什么颜色?”包拯出言试探道。
“自然是淡黄色,前朝诗人白居易有诗曰,荔枝新熟鸡冠色,烧酒初开琥珀光。”衣悲酒讲道。
闻听此言,包拯不禁长出一口气,他记得系统中对于烧酒的描述是“其清如水”,如此看来,应该是两种不同的酒水。
事实上,衣悲酒所说的烧酒乃是古法酿制的火迫酒,唐宋文献上所提到的烧酒,大都指这种酒水;而系统所提供的烧酒酒方,则是在元初传入我国的蒸馏酒酒方,此酒又名阿刺吉酒,清代檀萃《滇海虞衡志》记载:“盖烧酒名酒露,元初传入中国,中国人无处不饮乎烧酒”。
“那不过是名字凑巧相同罢了,我这酒其清如水,味极浓烈,绝对比你喝过的任何一种酒都要浓烈。”包拯不屑道。
“当真如此,你便不要藏着掖着,速速把酒方子取出来让老乞丐瞧瞧,倘若真是好方子,我身上的功夫便任你挑选一样交换。”老乞丐闻听包拯对烧酒的形容,不禁嘴馋,催促道。
“我怎么知道你瞧了我的酒方子,不会转身就跑?”包拯反问道。
“你这小子当真奇怪?你既然是算好了来换功夫,就该知道我老乞丐在江湖上的为人,但凡是拿着酒或酒方来求我办事的,只要酒美方子妙,我老乞丐没有不答应的。”衣悲酒奇怪的说道。
“好,我答应你。”
包拯见衣悲酒说的信誓旦旦,便已经信了三分,何况系统总不会发布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既然系统说可以从老乞丐这里以酒换武,那便多半可以。
出于对系统的信任,包拯便在自己练功的树上,随手撕下一张宣纸,然后在草地上采下几朵不知名的黄色小花,再将黄花捏在手中攥出汁液来,最后以淡黄色的花汁于宣纸上写下系统提供的那一段酒方:
烧酒,用浓酒和糟入甑,蒸令气上,用器凡酸坏之酒,皆可蒸烧,或以糯米或粳米或黍或秫或大麦蒸熟,和曲蒸取。
待包拯写完,便将酒方交给衣悲酒,衣悲酒取来一看,先是一愣,然后越瞧越觉不可思议。
其实,酒方上的蒸馏法,衣悲酒是知道的。不过在他的印象当中,蒸馏法是炼丹师进行花露提纯时才会使用的方法,却从未想过以此法练酒。
衣悲酒越琢磨越觉着此法可行,道理也很简单,将酒中之水蒸馏殆尽,余下的不正是至纯至浓的酒吗?可恨自己为何不早点想到,真是一叶障目,糊涂至极。
想至此,衣悲酒只求可以快些着手酿酒,竟将包拯忘在一旁,转身腾挪,使了个步法跑向林子外面。
包拯也很郁闷,他只见衣悲酒盯着酒方瞧了半天,然后发疯似的跑开,自己拦他不住,只好朝他背影大嚷:“喂,老乞丐,你不会真的如此混蛋,卷了我的酒方就跑吧?”
“下月十五,此林相会,酬谢酒方,传你武功。”衣悲酒头也不回的答道,待最后一声落下,已然不见踪影。